周玉柔没有任何反应,就像看不到听不到她的所作所言一样。
墨荷担忧地看着她,劝说道:“小姐,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进食,再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
周玉柔的睫毛颤了下,只冷冷地道:“我不吃。”
墨荷更加着急了:“可是小姐……”
被周玉柔不耐烦地一推,墨荷手中碗勺子落地,瓷碗碎成几块,烫热的羹溅了一地。
墨荷惊呼一声,惊慌地退开。刚转过身,她方才发现了靖安王世子,不由有些无措地道:“世子……”
靖安王却大步越过了她,走向正坐在榻上的人。
“玉柔。”他握起她的手,按捺不住激动般道,“刚才灵觉寺的大师为我们合了八字,说我们是天作之合。”
听到靖安王世子的话,周玉柔低垂着头,没有言语。
靖安王世子以为她是因为名分而感到失落,忙安慰她道:“虽只是妾位,但我会以正妻之礼迎娶你,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停顿一下,他又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父王,你会是我唯一的妻。”
周玉柔抽回了手,将目光转向一旁,冷淡地道:“我有些不舒服,你们能否先出去。”
靖安王世子一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作出了让步:“那玉柔,你好好休息。”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前些天,父王从异邦人手中得来了一支好弓,你不是会箭术么?迟些我给你送过来。等你见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周玉柔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依然没有正视他。
靖安王世子只当她心情不好,与她说了几句话后,便站了起身,转身出屋。
墨荷却还站在原地,一脸的惊慌失措:“世子,小姐……”
靖安王世子道:“先出去,让玉柔好好歇着。”
“是。”墨荷回头看了周玉柔一眼,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跟着他退了出去。
望着空荡荡的墙壁,周玉柔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她从未试过如此绝望。那日子啊灵觉寺,她恢复意识时,却发现自己与靖安王世子、墨荷两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同一张床上。
忽然之间,禅房的门被人撞开。
当看到那人嘴角讽刺的笑容,她突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上一辈子,她过得再不堪,也是被明媒正娶嫁入靖安王府中的。而这辈子,却只落得一个贵妾的身份。
什么正妻之礼,当真是讽刺极了!
为什么苏琬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而她却……
周玉柔浑身发着颤,心中怒极,忍不住抓起床上的枕头掷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掩上门,墨荷转过身,抬眸看了靖安王世子一眼,咬着唇道:“世子,小姐一定还在责怪奴婢。可奴婢也没有想到,那一天会……”
靖安王世子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微微动了恻隐之心:“这不怪你,那一天只是意外。你对玉柔忠心耿耿,我也是看在眼中的。但是,我不能对不起玉柔,仅能给你一个名分,其他的……”
“世子,奴婢也不求什么名分,只希望能继续留在府上照顾小姐。”墨荷连忙向他表明忠心道,“自从老爷和夫人去后,奴婢就和小姐相依为命。小姐一直将我当成姐妹,我怎么能与小姐争抢世子呢!”
靖安王世子看她的眼中带了几分怜惜,他放软了语气道:“那你好好照顾好玉柔,靖安王府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目送着靖安王世子渐渐远去的身影,墨荷站在原地,咬紧了唇。
靖安王世子文韬武略,又生得一表人才,小姐为什么总是对他不假辞色呢?这明明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若换作她,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其实,世子拿去与之合庚的生辰八字,并不是周玉柔的,而是……她的。
说他们是天作之合……
墨荷猛然被自己心中所想吓着了。
小姐对她亲如姐妹,她怎能有这样的非分之想!
虽然与靖安王世子有了夫妻之实,但那只是一场意外。
墨荷内心挣扎着,用力甩了甩头,将脑中的念头驱除出去。
团子很讨厌这个新来的家伙。
它觉得自己的领土和地位受到了侵犯。不仅如此,他还要与自己抢夺小鱼干和苏琬的宠爱,这怎么可以?
团子弓着身体,龇牙咧嘴盯着眼前的家伙,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沈昭蹲在地上,不甘落后地与团子大眼瞪小眼。
苏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看着一人一猫滑稽的模样,她不由无奈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沈昭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团子抢先告状:“琬琬,团子欺负我!”
“喵!”被诬蔑的团子顿时炸了毛,示威般冲着沈昭叫了一声,向他龇了龇牙。
这时,墨衣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带来了打听回来的消息。
“姑娘,奴婢差人打听了。”她神色凝重地道,“宫里的人回复说,十三皇子在宫里好端端的,并没有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