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周氏将成为她最大的威胁。寒雁和晚姨娘根本不足为惧,唯有面前这个,刚进府便得了老爷的欢心。昨晚竟然没有歇在芙蓉院,那贱人哪里比得上自己!
寒雁垂下脑袋,貌似难过道:“爹爹很喜欢语山姐姐呢,昨儿个我去请安时,还为了她责骂我。”撇了撇嘴角,一副小孩子心性的模样道:“爹爹从来没有和我一道用早膳过。”
媚姨娘听闻这话更是目光一冷,眼睛盯着庄语山闪过一丝愤恨。这么多年,她最大的不足,就是没有为老爷留下一个儿子。那贱人得了老爷欢心,不就是因为替她养了个女儿么?自己这般的姿色,若是有了儿子,主母之位便是稳妥的了!哪里轮的上她!这么想着,双手便抚上腹部,仿佛那里真的有了个小生命。
寒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垂下头掩去嘴边的微笑,再抬起头时,庄仕洋和周氏母女已经进了屋。寒雁连忙起身向他请安。
媚姨娘和晚姨娘也跟着向他请安,寒雁站起身,笑道:“晚姨娘,媚姨娘,这位就是昨日刚进府的周姨娘,这位是语山姐姐。”
周氏一愣,自己怎么成姨娘了?这么一来,立刻当上庄家主母的梦不就成了幻影?
庄仕洋没想到寒雁会这么说,片刻便思索起来,周氏进府的时候是以外室身份,连个妾都不算。当下提为正房恐怕是不行了,先做个姨娘安抚着,日后再抬便是。于是朝寒雁点点头:“不必这样客气。”
周氏见庄仕洋没有反驳,更是暗地里捏起了拳头。寒雁看在眼里,也不言语,等庄仕洋坐下后,也跟着坐了下去。
周氏进门就想做正房,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她偏要将周氏的这条路堵死,不过以庄仕洋对周氏的重视程度,做个妾是不可能的。不如顺了他的意抬为姨娘,一来缓和庄仕洋对她的不喜,二来嘛,把她放在和媚姨娘同一处的位置,且看看谁斗得过谁。
陈妈妈吩咐厨房摆好碗筷,晚姨娘垂头吃饭,庄琴更是目不斜视,行为举止规规矩矩。庄语山大概是从前不曾有过这样精致的早餐,目光都有些不同。但见媚姨娘款款起身,柳腰轻摆,声音更是勾魂夺牌。
“老爷,妾身为您布菜。”
媚姨娘今日穿了一件深绿色的连身对襟长裙,因着孝期的缘故,裙面并无鲜艳的图案,只有星点雪白小花。可是这般的简单并不使她落了颜色,反而让她平时美艳的容颜少了几分风尘,多了一丝清丽。一头青丝随意琯起堕马髻,几缕略卷的发丝垂在白皙的耳边,低头布菜的时候便露出纤细的脖颈,整个人被这身素色衣衫衬得更是肤如凝脂,美人如玉。
庄仕洋便是个石头人,此时也心猿意马,目光霎时间就有些幽深。
媚姨娘迎着庄仕洋的目光,对他甜甜一笑,言语间更是柔顺亲昵:“老爷,这块芙蓉酥是厨子新做的小食,可要好好尝尝。”
媚姨娘向来以泼辣风情美人的形象示人,何时这般乖巧温婉。庄仕洋受用之时,也顿感新鲜,倒把周氏母女晾在一边。
寒雁夹了一筷子虾饺咬了一口,看着对面周氏难看的脸色,突然觉得今日的早膳尤其美味。
没想到还不需她点火,这两人便斗上了。只是鹬蚌相争,也不知道谁会是最后的得利人。
用过早点,庄仕洋便备车上朝去了,媚姨娘见庄仕洋离开,盯着周氏哼了一声便出了屋子。寒雁抹了抹嘴,也跟着站起身。周氏朝庄语山使了个眼色,庄语山立刻站起身,讨好的对寒雁道:“雁儿妹妹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