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屁股坐回实木圆凳,这局棋成了死棋,棋局就再没变化过。
我一直坐到天亮,地下室再没出现奇怪的现象。我回到二楼房间的时候,张蕾蕾已经歪在床上睡了很久了,我见距离上学还有两个小时左右,便躺在地铺上先休息。
这天跟张蕾蕾一起学上学,才进教室,就见教室里乱成一锅粥,一打听,原来跟赵一平一起玩的一个小混混昨晚死了。他死的方式比较奇特,竟然是在卧室里自己拿菜刀砍断了手脚,失血过多而死去的。据说卧室地上墙上全是鲜血,就没一寸干净的地方,连菜刀都被砍卷角。
这种自杀方式太奇怪了,正常人根本完成不了这种高难度动作。
我眼前顿时就出现昨晚披头散发在地上爬的女人,根据同学们的描述,那小混混的死状,跟可怕女人太相似,难道是因为她?
我看赵一平正坐位子上发呆,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跟平日神气活现嚣张跋扈的赵一平判若两人。
我知道个中肯定有原因。昨晚那女人出现的方式太怪异了,我甚至不能分辨出她是人是鬼,按理说,人被砍成这样,肯定会失血过多而死,更别说还能爬行。可是我看她的样子,又确实像是活人。现在想起来昨晚那血腥的一幕,心里还毛毛的不是滋味。
惨死的小混混就是昨晚揍我的人之一,他以前跟我们一个班,后来文理分科,就去了别的班级,走了之后还整天跟赵一平黏糊在一起,两人是狗离不开屎的关系。中午放学的时候,赵一平号召大家都去这小子家看看。我们班同学很讨厌这种人,有人甚至对他的死幸灾乐祸,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了他家,我对他的死因相当疑惑,也混在人群里去了。
小混混叫陆左。他们家住在济城偏郊区的地方,在长江边上,家里住的是老屋,很有些年头了,外面破烂的不像样子。我们顺着狭窄的楼道上去,房子里黑咕隆咚的,大白天不开灯里面都能伸手不见五指。
这栋老房子一共三层,至少有几十年历史了,陆左家跟叔叔伯伯住一起,每家一层楼,陆左家在三楼。三楼是个两室一厅,房间和厅都非常逼仄,陆左的房子在左边那间房子里,他家里爸妈哭成了泪人,听说奶奶都哭昏过去了,现在还躺医院里呢。
陆左他二叔帮我们打开他自杀的房间,里面的惨状顿时把我震惊了,一些女生吓的直尖叫。房间的墙壁上、地板上、床上、书桌上,全都是褐色的血迹,那血迹就像是被人为涂抹上去似的,极其血腥。门一开里面就吹出一股特别浓的血腥味儿,熏的人当场想把肠子吐出来。
我明白,陆左的死一定有蹊跷,因为正常人不会用这种死法自杀,太痛苦,痛苦到正常人根本承受不了。
陆左只是个不好好读书的小混混,他不是硬汉,也没有钢铁意志,他不可能舍得就这么把自己给弄死。
张蕾蕾偷偷问我:“我觉得这事儿很蹊跷,是不是跟那东西有关?”
我开了天眼把陆家老房子检查了一遍,这房子采光奇差,阴气是重,不过我找来找去没看到阴物来过的踪迹。
我们安慰了一番陆左爸妈就出来了,说实话,我一直很讨厌陆左,因为他经常欺负我、侮辱我,甚至还殴打我,可是看到陆左爸妈撕心裂肺的样子,我心里还是一阵动容。不管儿子在外面怎么混蛋,在爸妈眼里,他们都是自己心疼的孩子。
我和张蕾蕾跟同学们一起往公交站走,路上有无赖同学故意从我们身边跑过去,然后大叫一声:“卧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喽!”
对这种无聊的人,我早已习惯无视,张蕾蕾气的脸色惨白。
路边上有个乞丐,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拽着我的裤腿不让我走,硬要我给钱他。我拗不过,只好投了一枚一块钱硬逼。那乞丐拿了钱却并不松开我,张蕾蕾又往他破碗里投了10块钱。
乞丐依旧死死拽着我,这老头儿劲儿还挺大,一下子把我拖倒在地。我顿时也火起来了,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我都给钱你了,你还拽我。我一把推开老头儿,老头儿又拽着我手了,我大怒,冲他吼道:“快放开我,妈的,连乞丐都要欺负老子吗,再不松手我打人了啊。”
老乞丐这才讪讪的放开我,他松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他往我手里塞了一团东西。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老乞丐冲我点点头便收拾起破碗烂被子,颤颤巍巍的朝前走去。
等老乞丐走远了,我停下来打开老乞丐塞我的纸团一看,里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十里铺二龙村老祠堂解红绳。”
我回忆老乞丐的样子,根本没一点像李半仙儿的,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怎么知道我要解开红绳难题,他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