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做不来?”唐施反而好奇了,“都写了什么?”
“坐过山车,公主抱,壁咚?”祁白严竟认真想了想,“还有看恐怖片,诸如此类。”
“不用学,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些。”
“嗯。”祁白严看着她,“我现在不用学了。”有一点少年的得意,好像已经很会谈恋爱一样。
唐施不禁失笑,为什么她会觉得祁白严可爱?
祁白严变得有些严肃,很认真问道:“我做得很好不好?”
“什么?”
“谈恋爱。”
唐施脸烧起来,祁式问题又来了。
唐施站起来,“我上去找书。”啪嗒啪嗒跑掉了。
祁白严笑。
看来很好。
很快就到过年,唐施要回a市。原本行李已经打包好,蓦地想到祁白严,心里一紧。
“我孑然一身,以为会孑然到老。”
妙觉大师常年云游,并不在意俗世团圆,祁白严是不是,从来没过过年?
一个人的除夕,该多孤独。
他一个人,过了多少次?
唐施心疼得厉害。这么多年,他总归是寂寞的。中央花园的那处住所,27楼,视野那般好,除夕夜十二点,该是很美的。外面那般热闹,祁白严这么多年,在那时那刻都在想些什么?
一想到今年祁白严依旧要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独自过年,唐施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他说他一直孑然一身,可是现在有她了,还是吗?
她要丢下他吗?
祁白严看着窗外的江景愣神。茶已经凉了,入口多涩味。
因男女之情而起的心情,又多一种。或许不是一种,是许多种心情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微妙的心境。
他头一次觉得寂寞。
这是从未有过的,爱竟令人寂寞。
明天唐施要走,只是一个星期而已,却让他在此刻就已经不适。
这是羁绊吗?不止甜,亦有苦?
电话响起来——
“要、要是没什么事,要去看我父母吗?”
电话有半晌停顿。
唐施赶紧道:“我就是说一说,不去也行。我、我没有其他意思……”
“好。”
唐施反而愣了一下,不确定道:“要去吗?”
“嗯。”祁白严道,“很想去。”
唐施红了脸,“好的。”
“想到你要走,我有些难过。”祁白严今天似有些脆弱。
唐施心一紧,“嗯。”她的心好疼啊。
两个人都不说话。
半晌。
祁白严看见时针指向十一点,道:“晚了,睡罢。明早我来接你。”
“嗯。”
“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唐施有些心不在焉。每个人都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人有一个健康的情绪周期,情绪低落是周期里一个必经的正常心理状态,这个时候,一个人独处比和人呆在一起要好,最好让他独自冷静沉淀,情绪周期很快就会过去。唐施想,或许祁白严也需要这样的独处。明天早上他们就见面了,不到十小时。
祁白严洗完澡出来,正打算吹头发,门铃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人,有些不甚置信的打开门。
唐施裹着厚厚的棉大衣,只露出一双水润润的眼睛,身边立着一个小行李箱,她有些紧张,语无伦次道:“天、天好冷,一出来、就下雨了……明天你来接我……我觉得……要不还是我过来、过来找你比较好、好……也不是,我想过来看看你……”
门外的冷风灌进来,冷得人汗毛倒竖,但祁白严觉得胸腔好热,热得有些眼酸。他一言不发,将带着潮气的唐施抱入怀中。唐施踉跄两下,扎进男人胸口。祁白严身上带着刚沐浴完的热气,熏得人脸红。唐施笨拙的张开手,抱住他,小声道:“对不起,我一时冲动就跑来……”
祁白严紧紧抱住她,哑声道:“没关系。”一个吻悄悄落在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