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韬轻轻抚着沈清歌的头,表情却十分惆怅。
他站在那里,任由怀里的沈清歌哭泣着。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最终变成了无声的抽噎,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清歌终于缓过了神,她看到何韬衬衫上湿了一大片,不由有些尴尬。何韬却不以为意,叮嘱她去卫生间洗了脸,他自己换了件衣服,两人再度在书房里相对而坐的时候,情绪都已经十分稳定了。
“好点了吗?”他低声问。
沈清歌点点头,在心中郁结多年的疑问一旦解开,不管答案如何,她都觉得轻松了不少。何婉玲的死因,沈宽说的很含糊,她当时就觉得有问题,事后琢磨了几次,愈发觉得自己的直觉没有错,今天被何韬一举揭开谜底,虽然很伤心,但却没有很震惊,毕竟妻子自杀,做丈夫的说完全没有责任,是不太可能的。
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抬起头望向何韬:“舅舅,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她的双眼坚定,神色郑重,让何韬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未满17周岁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心智已经十分成熟的成年女性了。
他欣慰地对她一笑,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你看看这个。”他把这个小盒子,推到了沈清歌的面前。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有些陈旧的小木盒,纹理摸着有些粗糙,但也泛着经年的光泽。
沈清歌轻轻地打开了这个盒子。
里面只有一张已经泛黄的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
“打开看看。”何韬提醒她。
她拿起纸,小心地摊开,清隽的字迹映入眼帘——是妈妈的字。
粗粗地扫了一遍,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又从头细细看下,接连着看了三遍,她忍不住放下纸,抬头向何韬看去。
“这是……”
何韬微笑着道:“是你母亲委托我家保管的,属于你外公的那一份财产。”
算算日子,委托书的签署日期正是何婉玲发现沈宽不忠以后。
何韬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缓缓道:“那一年,我家追讨了很久的财产终于发还下来,虽然还不及以往的一半,但在当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你的曾外祖父,一共有三个孩子,我的父亲最长,你的外公最幼,中间还有个女儿,远嫁异地。财产讨回后,我父亲联系了那位姑姑,均分了财产,我父亲要了祖屋和书籍,现金则由你外公和那位姑姑平分。你外公那时已经故去,你母亲是他唯一的女儿,因此这笔钱就都给了你的母亲。”
二十万。
这在当时来说,确实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了。
但如果这笔钱只是单纯地存在银行,那放到现在,价值也会缩水很多了。
何韬见沈清歌的脸上没有很大的反应,微微一笑,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她。
沈清歌伸手接过,就觉得袋子里厚厚的一叠,颇有些沉重,待到打开一看,她惊呆了。
一本住宅房产证、一本商铺产权证、一个基金账户、还有一大叠乱七八糟的存折和收据凭证发票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