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可能还是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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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公园里,游人如织。
放假的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扯着风筝、玩着滑板、在自带的帐篷里钻来钻去,一路上听到的欢声笑语,让心情抑郁的沈清歌也不由地弯起了嘴角。
秦漠牵着她的手,沿着公园的小径走了一段,终于看到一个空着的长凳。此时已是仲春,顶着太阳这般一路走来,身上已经微微出了点薄汗。沈清歌坐下拿了纸巾擦了擦额头,又把袖口挽高,露出一截赛雪欺霜的手臂,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她的脸上、肩膀上,落下了几个调皮的光斑,她蹙起眉,伸手挡着脸,朝秦漠这里挪了挪。
秦漠忍不住再度握住了她的手,手指沿着手腕轻抚上去,痒痒的,惹得她一阵轻笑。
“昨天去见你的舅舅了?”他问。
沈清歌点点头,想告诉他舅舅一家对她的关心,又想起何韬的病情,眼里的情绪就十分复杂。
“怎么?事情不顺利?”他的声线清润温和,浅浅的,像拂过耳的春风一样,抚平了她刚刚蹙起的眉头。
沈清歌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轻轻道:“舅舅一家对我很好……”她简单地说了一下他们把当初何婉玲托付的资产大大升值的事情,又说了何韬的病情,言语中有着道不尽的遗憾和伤感。
“你的消息那么多,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市内看肝病的权威医生是哪些?我想让舅舅去试试看,说不定……”沈清歌直起身看着他,眼里闪动着祈求和期待。
秦漠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试试,但是你也别抱太大的期望……这个病……说穿了就是一点一点地耗干人的身体……现在确实没有什么能够治愈的方法。”
沈清歌双眼一暗,低下头去。
也是,以何韬的身份地位和财富,又怎么会找不到好的医院和医生来医治呢?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小时候的事情,虽然只是片段,但我能记得,妈妈在的时候,舅舅是一直来我家的,每次来都会抱着我出去买东西,一些爸妈不肯买给我的玩具,舅舅买起来都十分爽气……他,很疼我的……”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
秦漠把她搂到了怀里,默默地坐了一会儿。
“昨天,还发生了什么事?”他轻轻地开口,看到沈清歌诧异地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道,“如果可以告诉我,就说出来,一个人放在心里会非常难受的。”
看到沈清歌脸上变换的神色,他知道,他猜对了。
沈清歌是一个时间概念很强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一向安排得井井有条。但她昨天先是取消了下午一贯的预复习说要碰面,今天早上又收到她昨天半夜里发来的消息,把约会改在了上午,连雷打不动的练琴都取消了……
“是回家以后发生了什么吗?你爸爸知道了?”他猜测着。
“他还不知道。”沈清歌闷闷地说。
她根本无法预料,如果沈宽知道何婉玲留给她的,是这么大一笔财产,会作何反应。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绝对不会把这笔财产完完整整地留给她。
她不是在乎金钱。
从小到大,她从没有为金钱烦恼过,沈宽和吴卓芳每个月都会给她足够的零花钱,她自己也有沈辽海给的教育基金,家里的条件虽然不能排上富豪榜,但比起很多小康家庭来说,已是富裕很多。
但这笔财产是妈妈特意留给她的,里面还有何韬一家十年的心血,对她来说,就蕴含了不一样的意义,她又怎么愿意让张雪梅这样的“外人”来参一脚?
昨天夜里张雪梅展现出的那种对金钱的计较和小家子气,真的让她很失望,而沈宽的算计,则更让她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