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一阵天旋地转,短暂的混沌过后,董晓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能动弹了。
她竟然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比起上回倒吊荒山野岭,这次的运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董小姐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屋子里光线有点暗,只能辨认出几件家具什物的轮廓。光线带着点冷意,似乎是清晨。
鼻端是似药又似草的淡淡香气,耳畔是清脆婉转的雏鸟娇啼,董晓悦感到四肢百骸充盈着力量,小腹中涌动着生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
她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上个梦中陈四娘的体魄已经相当不错,可和她现在这具身体比起来,简直就像小电驴和法拉利,不可同日而语,而她现实中的身体充其量是辆残疾车。
不过惬意和感动没有维持多久,随着身体各部分的知觉逐渐复苏,董小姐感到丹田里的真气正在往下走,汇聚某个难以名状的地方……
董晓悦心里一凉,抖抖索索往两腿之间一摸,触电般地缩回手,内心的大草原跑过一群草泥马。
卧槽!——她卧槽这么多年,今天才算具备了卧槽的物质条件,而且从刚才那蜻蜓点水的一触来看,这物质条件似乎还很丰富。
董晓悦赶紧往上摸,隔着衣物只觉胸前紧实平坦,还好还好,至少不是人妖。
她把手伸进中衣领子,心一横,把手掌贴在胸膛上,犹豫着轻轻捋了一下,没什么异常的事发生,胆子便渐渐肥起来,在胸前来回摸了几把,试着捏了捏顶端的小点.点,小腹中立即过了电一般酥麻。
董晓悦赶紧丢开手,观望了片刻,又手贱地碰了碰喉结,然后顺着脖子往下,滑到腹部。一块,两块……八块……卧槽还有人鱼线!
董小姐施展了十八摸之后初步判断,这具身体四肢修长,臀部挺翘,皮肤光滑,肌肉紧实,富于力量和动感,又不过于贲张和虬结,非常符合她的审美。
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还没探索了。
反正也是自己的身体,看一看不算耍流氓吧?
董晓悦红着脸掀开被子,扭扭捏捏地扒开中衣,解下衬裤,一眼望去,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用移动硬盘里两个t的财富起誓,这物质文明已经赶英超美,达到了发达国家水平。
最初的震惊过去后,董晓悦理所当然地好奇起来,看都看了,摸一摸也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事儿——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虽然理论知识丰富,董小姐这万年单身狗毕竟没啥实践经验,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边摸一边大惊小怪。
emmmm原来手感是这么幼滑的……哇噻!刚才那个竟然还不是完全体??啧啧,这是多少厘米啊?真想找把尺量一量……
董晓悦盘腿坐在床上,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研究她的新零件,乐此不疲地用手指摁下去,再看它弹回来,就像刚得到新玩具的幼儿园小朋友。
玩了好一会儿,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来办正事的。
这就是所谓的什么虫上脑吧!
都怪你!董晓悦屈起手指往那罪魁祸首上轻弹了一下。
罪魁祸首颤了颤,看着委屈吧啦的。
脑袋粉嘟嘟的还挺可爱,董晓悦爱怜地想,科教片里那些大多丑陋狰狞,果然还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比较顺眼。
折腾这么久,天已经完全亮了。董晓悦拉上裤子,整理了下衣襟,把腰带扎好,趿上鞋开始探索。
这间屋子最多十来个平米,陈设简单素雅,地面上铺着席子,中间摆着没有纹饰的方几和蒲团,几上有个小小的青瓷花瓶,供着支白色茶花,对面墙上的一排木架子,上面随意地堆着些竹简、帛书、文房和瓶瓶罐罐。
此外就是她初来乍到时躺的这张矮床了,床上罩着青色的丝罗幔子,没有花纹。
董晓悦在掀开被子和枕头搜了遍,发现一把剑,剑柄上缠着的半旧红丝绳很眼熟,样子和上个梦里结发的缨绳差不多。她抽出来一看,竟然是把木剑,试着往大腿上戳了下,根本不疼。
董晓悦把剑插回鞘里,又走到架子前翻了翻,在架子下层找到一块手掌大小的八卦铜镜。
身体变成了男人,脸总不能一成不变吧,否则也太违和了。
铜镜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董晓悦很不讲究地拿袖子擦了擦,举到面前,以为会看到一个略微男性化的自己。
“咣当”一声,铜镜砸在地上。
董晓悦呆呆地往下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仅是脸,这整具身体大概都是燕王殿下的。
第23章 天镜
上个梦里和燕王殿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子柔是干扰项,这个梦里干脆连干扰都免了,山寨的直接变成了她自己。
早知道这是燕王殿下金躯,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十八摸啊!
也不知道梁玄从梦里醒来之后会不会记得这些事情,怎么说这些都是他的梦......董晓悦随即想到,等到梁玄梦醒那一天,她也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即便梁玄记得这些事,应该也不能找她算账了吧。
这么一想,她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什么,除了释然之外还有点淡淡的遗憾。
话说回来,燕王殿下这……董晓悦下意识地低头一看,也真是天赋异禀了……
不过梦境经常是对现实的扭曲、夸大甚至是补偿,俗话说缺啥补啥,照这么看来,真正的燕王殿下说不定……默默给他点个蜡……
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能不能出去还是两说呢!董晓悦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扫到角落里,弯腰去捡那块遭受无妄之灾的铜镜。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门突然“砰”一声被人推开。
董晓悦连忙直起腰,转过身。
来人是个二十郎当的年轻男子,一身青衣,端着个铜盆,盆沿上搭了条布巾,娃娃脸看着有点面善,董晓悦略一想,记起这张脸在上个梦中见过一次,是世子无咎的侍卫,叫白什么来着的。
她正盘算着该怎么和他打招呼,那小青年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手里的铜盆没拿住,乒铃乓啷哗啦啦,大半盆热水全翻在地上。
“师......师叔.......”青年结结巴巴地道,“您......您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