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敀宗:“我们现在很被动, 在老祖出关以前, 隐匿行踪,别让他们摸着线索追到这里来。”
说到这里,凌敀宗神情一严, 带着几分训斥意味地道:“别搞小动作,如果不是你在海市胡乱作为,让古家发现了我们,又怎会引出这些不必要的事。”
凌煜:“那不是他们破了春阳山大阵吗?”
凌敀宗:“不过一个副阵,破了就破了,对主阵又没多大影响。可因你的动作,他们却顺着线索,找到了剩下的所有副阵……行了,这事你别在管,只等吩咐就行。你五哥受尸蛊反噬,情况很不好,我这些天已经练制出解尸蛊的药,你给他送过去。”
凌煜:“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
凌敀宗心里微叹,语气缓和了些:“还没到大战的时候,去吧,真有情况我会通知你。”说罢,把解药抛给凌煜:“回去睡觉,明天就把药给老五送过去。”
支开凌煜,凌敀宗眸子微眯,瞳底散着所有人都看不懂的东西。
他抬眸,看了看遥远月夜,转身,不紧不慢地回了村。
回到家,凌敀宗从老旧木柜拿出一块黑铁,然后又翻出一个带着某市医院字迹的血袋,打开血袋,把里面的血全部洒在黑铁上。
黑铁受血,闪过一缕诡谲光芒。
与此同时,黄河底下被铁索锁往的血红棺材似受某种气息引动,开始不安份的震动起来。
如果古初晴在这里,定能一眼认出血红棺材上的铁索,就是周口镇古墓里失踪的那根铁索。
水波一浪浪在棺材上冲刷,动静越闹越大,铁索下方的那具棺材似很不耐烦,一缕邪雾从棺材缝隙飘逸而出,慢慢透进了血红棺材中。
那邪雾似对棺材里的东西压制极大,刚参透进去,棺材就平息了震动。
黄河底下发生的事,悄无声息。然则水过留痕,看似隐秘的东西,却落进了有心人眼里。
一波急流冲刷而过,大半夜不睡觉,带着顶竹藤编织帽坐在黄河边一石头上抽旱烟的老者,在看见黄河水波不同寻常的流动后,含着烟杆,又猛得抽了两口。
老者在石头上坐了很久,最后吐了几口烟,抖抖烟杆,心事重重离开了原地。
麻烦了,黄河下的那东西,躁动得越来越厉害,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出水。
一旦出水……
老者眯眼,看来是得去会会那个到处打听他消息的人了,他即是到这里来找他,那必是经人指点而来,也许,让他把这消息转回去,集众人之力,说不定还有破解之法。
夜,深沉诡异。
大地仿佛被的红月渲染,竟带着丝丝朦胧红光。
古家老宅。
邪咒冲起,刹那间掀起风浪,穆同光也因邪咒离体,而感到有些虚脱。
他抬眸看了一眼困在院中的邪力与房顶上大战的人,来不及调息,当即便与这股邪力周旋起来。
这咒术力量太诡异,血婴血咒力本就罕见,入他体后,又在他尸丹里孕养了几十年,现在出体,已不知变异成了何种力量,十分难缠,想要把它们全部消灭在这小小一方天地中,绝非易事。
必须得他出手,方才能行。
而且,在这期间小奕还不能回老宅,他一旦回来,这邪力就会钻进他的身体。
到时候,说不定世间会再生一只血魔。
老祖就是老祖,哪怕穆同光因失去血咒力量而有些虚弱,但三百年僵尸修为也不是说着玩的。
只见他沉呤一声,气势大开,把独属僵尸阴煞全部释放出体,让两股不同,却又有些关联的力量,在空中撕杀。
院落中情况紧急,院外也不遑多让。
邪力暴动,冲天而起的血光带着诱人的力量扩散四周,妖邪眼里皆带起了贪婪,他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从黑暗中跑出,想进宅夺那力量。
到了这会儿,大伙已然看出,那力量已经失了主,正是夺取它的最佳时机。
狼妖与蛇妖见状,攻击越发急促凌冽,拼了命的想冲破古家众人防线。
妖邪有些多,两门神后续无力,双瞳散发的降魔金光越来越黯淡。
古初晴眉宇紧锁,抽空往大门处看了看,随即,朝一直搞偷袭的纪弘修道:“你去守门,不能让任何妖邪冲破门神防护。”
“你自己小心。”纪弘修闻言,长剑一挽,身影一晃,便闪身至大门正中央。
到了正门,他咬破手指,往两门神额心点了点,用自己的阳血加持门神守门之效。
别说,妖不惧怕纪弘修,但那些鬼魅邪祟却对纪弘修忌惮颇深。
他往门前一站,那灼人阳息,楞是逼退了好些邪灵。哪怕功力高深的邪灵,也格外讨厌他的气息,楞是不敢往前凑。
邪灵生活在黑暗,烈阳之息就是他们克星。纪弘修这堪比移动小太阳的存在,自是让他们厌恶。
众邪灵:“……”特么的,门前站着的那团金光,还是人吗?
人类,有这么重的阳气吗?
一群邪灵有点心塞。
这活的门神,比死的门神还让他们胆怯。
可宅内的力量又太吸引人,就这么放弃了,在场没一个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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