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云州此地,邪术众多。据说云州雨林深处的巫民,甚至可以用蛊术将死人化作僵人重生,如同发疯的猛兽一样见人就要扑咬,若无专门的蛊术控制,几个僵人就可以让一座村庄片甲不留。旱魃古尸是三夫人这种顶尖的巫民头领联合炼制,这些外部巫民难免谈虎色变。
毕西门虽然对云州雨林深处的三夫人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她们手里的邪术举世无双,不好招惹。曾经在山上学道的时候师父就曾再三警告此地多刁民,过于复杂,不可冒进。这些外部的巫民愚昧,只是畏惧僵尸,加上尸体消融的怪事,故此人人谈之色变,不敢靠近山中。
毕西门自恃道门手段了得,又见多识广,怎么会被这些巫民的迷信吓住。若真是旱魃古尸破封,镇南山中的水气都会被古尸蒸发一个干干净净,又怎么会还有苔痕古树。那些盗墓贼死于非命,却是不知道被什么猛兽袭击,需要小心提防。
毕西门心中早有计较,云州此地偏僻,但是历代帝王炼丹之所,供奉不算微薄。若是王侯至此,必将携带大量的家产辎重来到。若是死在了此地,丰厚的财物必然与之陪葬。云州地处偏远,消息闭塞,巫民又畏惧那旱魃古尸的传说,看来其中密藏,还完好无损。
毕西门一直信奉天命,王侯大墓就在眼前,完好无损,就像一个沉睡了千年的美人等待自己揭开她的面纱。所谓“此乃天意授我,不可逆天。”加上现在人手众多,手段了得,遍取其中宝藏,应当是手到擒来。
但是毕西门转念一想,自己等人外来,虽然人马众多携枪带炮,但是巫民邪术也不是好惹的,不可杀人灭口自找麻烦,否则若是巫民起心报复,蛇术、蛊术和毒术层出不穷,又怎么好处理,不如好言好语安抚了这个巫民,让他继续做向导,免得和巫民们起了冲突。
想到此处,毕西门微微沉吟道,“你既然与我说了实话,一心为我等好,我也与你说句实话。我本是道门出身,师父临终前曾经对我说过除恶扬善,见到鬼魅邪祟不可不除。这镇南山中旱魃古尸,我有心为民除害,还请这位兄弟相助,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话说完之后,毕西门手一抖,两根金铤被他从袖子里面变戏法一样抖了出来,“啪啪”的落在桌面上,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显得金灿灿的分外惹眼。白眼狼在一边冷着个脸,一言不发,手扶住了腰间的手枪,眼色阴沉。
那个巫民额角微微冒汗,左右为难。一路之上,阴怜多次出言相救,算是有恩,毕西门出手阔绰,这两根金铤,他两年也挣不出来。而还有白眼狼在一边虎视眈眈,一言不合就可以拔枪杀人,恩威并施,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为今之计,也只有信了毕西门。
看着面前将油灯的光线都显得黯淡的金铤,那个巫民额头上微微出汗,伸出去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时而看看阴怜,时而看看毕西门,再时而看看白眼狼,最后打定了主意。他咬一咬牙,伸出手去,把那两根金铤用力抓在手里,狠狠的点了点头。
毕西门看见他收了金铤,微微的笑了一笑,点了点头。白眼狼冷哼了一声,把腰间的手枪收了回去,阴怜端坐在原地,像是一朵亭亭玉立的莲花,对身边发生的事情,漠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