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之前殿下为何骗我?”萧夜心问道。
“你不去找陈贵人,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杨广握紧了萧夜心的手,“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少一些罅隙。牺牲付平这件事,我觉得不用告诉你完整的真相,不过你还是知道了。”
杨广在萧夜心额上轻轻一吻,他的妻子并没有因为知道了真相而对他有任何抗拒,如从前一般接受了这样亲昵的举动,他浅笑道:“我不会阻止你去看付平,正如我不会阻止父皇醒来之后要杀他一样。”
杨广松开萧夜心,道:“我知道你此时并不想面对我,我的人就在外头,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
萧夜心忽然扯住杨广的袖管,道:“殿下要去哪里?”
杨广将袖子缓缓抽出,道:“只有汉王守着父皇,我还是不太放心。”
言毕,杨广就此离去。
杨坚直到深夜才从昏迷中醒转,彼此杨广和杨谅都在侧服侍。
侍从遵从太医嘱咐在杨坚醒来之后送上汤药。
已经服侍杨坚几十年的内侍在去接汤药时抬眼看了看送药之人,顿时警觉起来,接过汤药便急忙入内,将杨广请至一旁,道:“晋王殿下,负责驿馆安全的侍卫可都还在?”
杨广闻言皱眉,道:“此话何意?”
内侍看着手中的汤药,道:“陛下的起居都由专人照料,奴婢方才发现送药之人并非……”
此时杨广眼中迸出一道冷光刺向内侍,内侍惊得打翻了手中的药碗,惊动了守在杨坚床边的杨谅。
“出了什么事?”杨谅大步而来到。
杨广神情凝重,看着洒在脚边的汤药,道:“不慎打翻了,中贵人亲自去看着吧。”
内侍即刻离去。
见杨广要走,杨谅拉住他道:“二哥,怎么了?”
杨广朝内室看了一眼,道:“照顾好父皇,孤出去看看看。”
杨谅心思玲珑,大致猜出了情况有异,这便即刻退去杨坚身边。
杨广走后即刻招来萧玚,问道:“阿柔走了?何事走的?”
“半个时辰前走的。”见杨广目光严峻,萧玚不解道,“殿下有何吩咐?”
“驿馆进了贼,萧玚你可知道?”
杨广语调听来和气,却听得萧玚脊背发凉,神情即刻不自然起来,道:“我时刻把着关,也命人按时巡逻,怎会进贼?”
杨广的视线长久地锁定在萧玚身上,越发阴鸷凌厉,看得萧玚额角沁出了冷汗,道:“驿馆守卫关乎陛下安危,也事关殿下,萧玚不敢造次。”
“当真不敢?”
萧玚跪道:“当真不敢。”
杨广负手至萧玚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孤一直将你带在身边委以重任,望你能跟阿柔一般与孤共同进退,而不是在孤不留意之时另有心思,节外生枝。”
“萧玚不敢忘殿下栽培之恩。”
杨广冷冷道:“已经有人发现了刺客潜入驿馆,孤没将这件事报给父皇,你最好在事发之前把这件事解决了,否则你即便是孤的小舅子,这一次孤也保不住你。”
萧玚领命退下,杨广仍在原处若有所思——萧玚的神情处处透着古怪,并非是被他恫吓所致,仿佛另有隐情。
未几,杨广忽然想起什么,即刻赶往付平处查看。推门入内时,他却未见付平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