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香鼓着腮帮子道:“她那是还没来得及下手呢!娘娘,您可得防备着她些!”
嘤鸣笑着摇了摇头,她该防备的不是这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只要管住了渣龙的下半身,再有人勾搭,也是白费力。
“她整日百般讨好娘娘,必是有所图!”润香一副万分笃定的样子。
嘤鸣更加无奈了,讨好她的人还少了去吗?不止是菊韵,梅骨、兰秀、竹清几个侍奉得也很殷勤,她们和菊韵一样,一切命数都是握在她手里的,岂敢不讨好卖乖?这没什么,她们图的不过是讨主子欢心,多得些赏赐,多攒些嫁妆罢了。而嘤鸣,对身边人素来出手阔绰。日前底下心送了几盒时兴的织金簪花来,嘤鸣便赏了菊韵一支。那只翡翠钗子也是。菊韵为表忠心,所以几乎天天都戴在头上。
这些个小丫头,小心思是有的,却也没什么大不了。润香,忠心自然是无虞的,就是防备心重了些,又进了行宫这陌生之地,难免处处警惕。而且菊韵在她面前太爱表现了,有些抢了润香的风头,所以润香有些嫉妒了。说白了,不过是几个小丫头斗气罢了。
嘤鸣穿上了这身藕色八团四季花篮的寝衣,又顺手从梳妆盒中拿了一支珠花,赏了润香,打着哈欠道:“嫌她打扮得抢眼,这支赤金芍药珠花可比赏菊韵的夺目多了!”
润香手里攥着那只金灿灿的珠花,嘴巴又撅了起来,“娘娘,奴才真不是跟她较劲儿。”
嘤鸣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困了,要睡了。”说着,便一头倒在床榻上,最近真的是越来越爱犯困了,天一黑眼皮就打架。
润香哀声叹了口气,只得上前放下幔帐,又吹灭了内殿大半的烛火。
菊韵走出昭庆殿,露出一脸恼怒之色,她咬牙暗啐:“乡野里出来的小贱蹄子,没规没矩!”
正好梅骨与兰秀迎面走来。梅骨年纪最大,已经十八了,一张圆脸,很是温吞吞的样子,“菊韵,你这是再骂谁呢?”
菊韵是梅骨兰秀二人,便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眼睛都湿润了,哭腔道:“好姐姐,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那个润香,仗着是娘娘带进来的,处处给我脸色瞧!我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梅骨露出惊讶之色,“娘娘带来的两个丫头一个嬷嬷,脾性不都挺好的吗?”
菊韵擦着泪道:“梅姐姐是没见识到,那哪里是丫头,分明是大小姐的做派!偏生娘娘处处护着,把我给撵了出来。”
兰秀听了,眉头一皱,“咱们可都是御前调来的一等宫女,那润香不过是二等的!”
梅骨忙朝着兰秀示意了一眼,又笑着对菊韵道:“妹妹别哭了,想她们刚来的,不太懂规矩,年纪又小,不谙世事的,妹妹别跟她们计较。”
菊韵咬了咬嘴唇,原想把梅骨兰秀拉到自己阵营,没想到梅骨竟是这般圆滑!
菊韵走远了之后,兰秀忍不住看了梅骨一眼,“梅姐姐,咱们几个可都是御前调过来的,该同气连枝才是。”
梅骨哼了一声,“所求一般,才能同气连枝!人家菊韵姑娘,模样最好,心气也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