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 / 2)

那时周氏也跟田成材商量过这件事,田成材就是一副自暴自弃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于是这婚事就定了下来。

过了一段日子,周氏攒够了钱,正要给他们两个办婚事,田成材却忽然在县里找了一个账房学徒的差事。

再然后,周氏每次跟田成材说这件事,他都含糊不答,弄得周氏也没办法,这才拖到现在。

“竟然还有这种事?”阿好惊讶不已,她就知道田成武之前是护院,后来因为某些事不干了,去做了镖师,没想到这中间有这么多曲折,“当时怎么没听嫂子跟我说呢?”她道。

周氏叹了一口气,“你在李家日子也不好过,每次回来就待那么半天儿,我跟你说贴心话还说不完呢,哪有时间说这些糟心的事。”

阿好默然了一会儿,她又何尝不是?每次跟家里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那成材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想娶罗家姑娘吗?对了,那个柳家小姐怎么样了?算起来也快两年了,柳家小姐应该年纪也不小了吧?”阿好问。

“谁知道那个混账王八羔子怎么想的,我要是知道,就不用这么急了!柳家小姐”周氏顿了一下,“听说定了人家,但还没成亲。”

也还没成亲?那她到底是喜欢田成材还是不喜欢,如果两个人互相喜欢只是因为门户之见不能再一起,那还能努力一下。但这样已经伤了罗家姑娘,田成材做的也不对。

如果柳家姑娘不喜欢田成材,那……阿好正皱眉沉思,周氏摆手道,“不用你想,我这就回去问问那个混蛋。

怎么着都是我们家的错,先对得起罗家才是。你先歇着吧,我走了,等下午做生意了再来。”周氏说着走了。

阿好坐在那里,左想想,右想想,忽然又想到她昨天晚上那个梦,她有些心绪不宁的。

“送给你!”忽然,一束灿烂的野花出现在阿好身前,吓了她一跳。转头去看,只见萧奕正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发现阿好被吓到了,萧奕有些尴尬,他发现自己真是有点笨,每次想做点什么事都做不好。

阿好勉强笑了笑,接过了那花。山间的野花,却一片坏叶一瓣次花都没有,可见萧奕真的用了心,就像昨天那沙果一样。

萧奕坐在阿好旁边,仔细看了她两眼,“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能跟我说说吗?”

阿好看向他。

萧奕赶紧正襟危坐,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阿好忽然想笑,她忍住笑意意外的想跟他说一说,“我昨天做了一个梦。”她道。

“然后呢?”

阿好望着那花,把自己的梦说了一遍,最后道,“所以我有些担心。”

萧奕一直在看她,发现她说起这个梦的时候从头至尾都在皱着眉,甚至眼角亮晶晶的,他的心不知道像被谁捏了一把一样又酸又涩。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的让他想起了他爹娘走的那年。

伸手,他想替阿好抚平眉间的忧愁。

阿好动了一下,他又赶紧收住了手。

思索了一会儿,他忽然露出一个笑脸。

阿好不解的看向他。

他趴在桌上,偷眼望着阿好,小声道,“你是不是想嫁给我了?”

阿好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羞道,“你胡说什么?”

萧奕试探性的往阿好那边挪了一下,哼笑道,“人都说梦是反的,梦见灵堂,其实应该是婚礼才对,所以你才怎么找也找不见猪头。

本来嘛,婚礼上就该放红烛,放猪头多难看。

你梦见你嫂子死了,更好解释,你要是出嫁,就会离开她,你心里舍不得、难过呗,所以你看不见棺材,因为你知道她根本没死。

这可是一个好梦,猪头代表富贵,灵堂代表喜事,你说,是不是咱们的好事将近了?”

条条都有理,尤其说想出嫁这条,阿好这几天可不就是一直在想这件事嘛!虽然她最后决定不接受萧奕的提亲,但是她不否认她曾经想过这件事。尤其,昨天萧奕傻傻的给她沙果。

心里松快了,但面上却越加羞红,阿好将花扔给萧奕,“我不信,等我去找个解梦大师去问,要是他跟你说的不一样,我……”

“你怎么样?”萧奕一副任你打骂的样子。

阿好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样,以前没看出他这么无赖的。

萧奕也不知道自己这些话怎么说出口的,反正阿好愿意听,他就愿意说。

“我一会儿就去找解梦的师父。”阿好站起身往楼上走。

萧奕用手撑着头看她,他知道她不会去的。

阿好上了楼,萧奕又美了一会儿,忽然来到门口。啪啪拍了两巴掌,忽然一个人影落到他面前俯身跪下,等待他的命令。

“去查查柳家。”他冷声命令道。

那人没说话,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萧奕望向远方,如果田家只是结亲的事,他是不会管的,但如果谁想伤害阿好,想在他胸口上插刀,就别怪他了。

细思了一会儿,他一转身看见桌上的花,脸上的冷气渐消。

拿起那把花,他寻思着找一个花瓶把这花生起来,这样等阿好想看的时候,就能看到它。

中午阿好睡醒,下楼准备吃点饭,一眼就看见了窗口那瓶花。和煦的阳光下,那细瓷瓶子温柔细腻,那野花摇曳生姿,一如她的心情,瞬间开朗起来。

第54章

阿好心情好了,做事也麻利起来,不等周氏等人来,她就将下午要用到的东西全准备好了,然后趴在窗口一边看着那野花,一边思绪荡荡。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萧奕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明朗的阳光下,淡淡的野花,甜甜的笑容……一切似乎柔和的像气泡,将他包裹起来。他的身体是轻的,舌头是软的,眼睛是摇的,整个人都是飘的,几乎忘了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