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营业完,阿好将铺子里剩下的东西免费送给大家,然后关门上板,说暂停营业,至于什么时候营业,她再通知大家。
对此大家也明白,现在矿山没人,她这生意确实不好做。
可是阿好不但关了铺子,就连海货生意也不做了,那些新鲜的海鲜就像一阵风刮过松山县,风过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像根本不存在的一样,让很多人后悔不已,早知道,他们就多买点海鲜吃了。
除此以外,周氏等人连田三郎都闭门不出,对外称是养病,对内……当然是怕钟修然趁机找麻烦,他们要先确定萧奕没事、养好病,再跟钟修然、祝家讨回一个公道。
半个多月的时间眨眼即过,时间已经进入九月中旬,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外面依旧风起云涌,而阁楼里却十分温馨,阿好的腿已经好了很多,就是走路还有些不方便,但不妨碍她生活。
周氏也能起床了,要不是阿好拦着,她还想继续做生意呢!
至于其它人,常氏跟夏老夫人一见如故,还有应娘,没事她们就一起聊家常,然后常氏也喜欢上了夏老夫人的田园生活,没事也种种花养养草什么的,人也变得爱笑起来。
田三郎闲着没事开始学识字,他准备趁这个机会好好研读一下那个老和尚留给他的几本书。罗彩莲见了,也想学,用她的话说,以后万一她生意做大了,总不能连个账本都看不懂吧。
所以阿好又多了两个学生。
阿好反正闲着没事,就教他们。看着他们并排坐在那里一副认真的样子,有时阿好会想,其实如果他们俩儿能做夫妻也挺好的,田三郎长得好,性格也温和,以后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罗彩莲呢,她长得也不错,就是性格硬了点,但田三郎软啊,两个人似乎正合适。
只是似乎两个人都没有那个意思。田三郎,当初曹茵洛在的时候其实阿好看出一点他们两个的苗头,可是曹茵洛是公主,又是一个小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田三郎性格又软,他们两个似乎也仅仅是有苗头而已。
现在曹茵洛回去了,两个人相隔千里,地位上也是天上地下,阿好并不太看好他们。
至于罗彩莲,她现在就一门心思赚钱,有点像以前的她,她懂她,所以也不能说这样不好。
还是那句话,时间会给出一切答案,阿好拭目以待。
明天就是中秋,阿好琢磨着要不要准备几个好菜,等中秋节的时候大家好好聚聚。想想,去年的中秋节她还在李家煎熬呢,现在那就像一场模糊的梦,真真是世事无常。
不过挺好的,起码她现在能感觉到自己在活着,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有可憧憬的未来。唯一让她担心的是柳玉芙跟萧奕,算算时间,她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不知道萧奕现在怎么样了。
之前他还说要跟她一起过中秋呢,现在,怕是不能了吧!想到这个,阿好又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
起身找到红豆、红枣、白糖等物,阿好准备先做一些月饼留着明天晚上吃,省的明天忙不过来。
正站在窗边洗红豆,一个人骑着马飞快的奔了过去,后面则是十几匹快马。
萧奕?只那一道残影,阿好就分辨出那人正是萧奕。
扔下手里的红豆,她出门朝着那人的背影大喊,“萧奕!”忽然,她就泪流满面。
那人似乎没听到她的喊声,继续向前跑着,阿好再想喊却已经哽咽的喊不出声。
这时,那人陡然拉住缰绳,朝阿好这边看来。
阿好也看向他。他一身黑衣锦袍,脸上带着一块黑色的面具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面貌,在他的肩头上,则蹲着一只寻砂鼠,那只寻砂鼠浑身鲜红色,真好似辰砂一样凛然。
这是萧奕吗?阿好又有些模糊了。看他的背影就是他,可是这一转身……
“大胆,这是我萧家的家主萧潜,你胡喊什么?”其中一个侍卫过来呵斥阿好。
萧潜,这个名字听着好耳熟,阿好猛然想起,当初她去县衙买地的时候,那个卖地的小吏说这矿山就是划给了一个叫萧潜的人,她还以为那是谁或者根本就是萧奕的别名,原来这人就是萧潜,萧家的家主!
怪不得他跟萧奕长得这么像,是兄弟吧。也许他知道萧奕的情况,阿好赶紧朝他福了一个礼,“抱歉,我认错人了,不过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实在很像,他也姓萧,叫萧奕,你认识他吗?”她有些期待的问道。
萧潜一催马,马哒哒的来到阿好身边,他上下打量着阿好,眼中满是兴味。
这时棉花糖却不干了,它如临大敌,盯着萧潜肩上的鼠王闷叫出声,甚至浑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圆滚滚的像一个小白球。
鼠王也站了起来,它居高临下的盯着棉花糖,血红的眼中似有些不屑。忽然,它似有所感,跳下萧潜的肩膀朝着阁楼冲去。
棉花糖吱得尖叫一声,也朝着阁楼冲去。
“棉花糖?”这是怎么回事,阿好顾不得问什么了,赶紧追着进了阁楼,只见阁楼的大厅里面,小青、小红还有棉花糖、那只红色鼠王打成了一团,看样子棉花糖这边处于劣势,这时,一边的流云也冲了过来,灵活的用蹄子踢着那只红色寻砂鼠,没一会儿,屋里就打的一团糟。
这是……忽然,阿好想起萧奕曾经说过,寻砂鼠跟火烛蛇是天敌来着,这红色的寻砂鼠肯定是因为这个才冲进来的,而对棉花糖来说,小青、跟小红就像它的两个孩子一样,它当然不允许别人伤害它们。
想明白了,阿好转身要去叫萧潜,这红色的寻砂鼠是他的,他应该管好它才对。谁知萧潜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正站在她后面饶有兴趣的瞧着,阿好一回身,正好撞进他的怀里。
鼻尖全是一种类似麝香的味道,阿好有些窘迫的向后退了两步,这才脸颊微红的道,“麻烦你快叫住你的寻砂鼠,那两条火烛蛇是我养的,不是敌人。”
“你养的?”萧潜上下打量着阿好,“那只野生寻砂鼠也是你养的?”
他的目光就像蛇,上上下下的缠着阿好的身体,阿好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萧潜的目光更紧了,似乎要将阿好缠死一样,“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我现在倒是要感谢一下祝家那几个蠢货了。”他拍着手笑道。
阿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他。
这时,外面的一个侍卫头领走了进来,他低声道,“家主,您不是说要去矿山那里看看,现在……”
萧潜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斜了那个侍卫一眼,“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不多玩几天怎么行。怎么,我做事还要你教?”
“属下不敢!”那侍卫赶紧退了下去。
此时棉花糖跟那只红色寻砂鼠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两边真是生死搏斗,小青、小红的身上都带了伤,棉花糖也出了血,那只红色寻砂鼠本来就是红的,倒看不清它怎么样。
“快叫它停下,不然我不客气了。”阿好急道。
“哦?”萧潜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棉花糖身上的血更多了,阿好急的想冲过去帮忙,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她一着急拿起了桌子上的小刀压在了萧潜的胸口。
那小刀是她用来剜红枣核的,又细又长,上面还带着一点红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