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祝家还有一个族叔没死?”阿好又问。

“是,他去西边处理一些事情,没来得及赶回去参加婚礼,现在朝廷已经下了通缉令,正在追捕他呢。”

“这样啊。”阿好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你说这个人现在最想干什么?若是我们找到他……”

萧奕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祝家的事情萧家也有份,那个族叔就算因为恨朝廷想跟他联手对付朝廷,他都不敢相信他,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他有田三郎就够了。

再说,据他所知,祝家那个族叔表面是处理西边药材的生意,实际似乎跟西戎有些关系,萧家祖训,跟西戎不共戴天,所以他根本不想沾惹那个人。

阿好明白了,没再说这件事,她又想起了曹茵洛,萧奕说她并没有回皇宫而是失踪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很担心她。被自己的父母兄弟利用,她此刻一定很伤心吧,那样骄傲活泼的姑娘,怎么受得了。

西部边陲,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看见前面的关卡处站了几个士兵立刻不着痕迹的向后退去,然后压低了帽檐渐行渐远。

忽然,旁边有一个胖子在打骂他的伙计,这吸引了他的心神。

这西凤镇是通往西戎的一处关卡,胖子就是专门来往西戎做生意的,将景朝的茶叶跟丝绸贩到西戎去,再从西戎买些皮毛、药材等物回景朝售卖,一来一回赚个差价,着实好赚。

此刻他们正要去西戎,胖子让伙计将那些丝绸小心捆好放在车上,结果这伙计似乎是个新手,那绳扣捆的不好,马车一颠簸,绳子就开了,丝绸差点滚到地上,胖子当然要责骂伙计。

这丝绸可是专供西戎贵族使用的,万不可有一点瑕疵,不然赚不到钱不说,西戎人野蛮,更看不起景朝人,到时他们发飙胖子都不晓得自己还有命回去吗。

老者见此顿时有了主意,他的手在袖子里一晃,一个小东西立刻朝着马腿打去。

马受疼,立刻乱跳起来。车上的绳子开了,哪里禁得住它这么折腾,眼看着那成堆的丝绸就要从车上滚下来落到下面的黑土上,胖子跟伙计都吓得张大了嘴巴,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一般。

周围还有很多来往的人,他们看到这一幕也吃惊不小,但大家都往后退去,生怕那马会伤了他们的货物,根本没人管胖子。

这时,那个老者冲出了人群,他握住马缰绳双手一用力就钳制住了那马。

那马刚才是受惊了,且老者的力道控制的很好,既惊了它,又没伤它,此刻疼痛散去,又有老者拉扯,那马跳了两下自然安静了下来,后面的马车也平稳了。

伙计赶紧趁机上前拉住马车上的绳子,生怕那些丝绸会落下来。

胖子也松了一口气,这时他再看老者,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了。

这只是西凉道上的一个小插曲,根本没人在意这些,不一时,大家就各自赶路了。而在这些人之中,就有那个胖子跟那个老者,只是此时那个老者的样子发生了一些变化,身份也不同了。

成功通过关卡,老者跟胖子分开,回头望望那熟悉又陌生的景朝山河毅然决然的朝西戎的王都而去。

萧奕之前查的没错,祝家曾经不止一次跟西戎交易过,但他们始终记得自己是景朝的人,只是赚点钱而已,他们卖给西戎的武器也都是景朝淘汰不用的,可是这次不同,祝家灭了,灭的只剩下他一个,他要报仇,还有别的选择吗?

一个月后,农人新种的秧苗又长到了一尺高,漫山遍野一片绿色,大家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容。

大家都涨价阿好店里的东西没涨价,经过此波折,她的生意更加红火,俨然成了这里的第一家,而田老二那边的生意则全被他败光了,此时门可罗雀,两家隔街而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阿好并没有因此高兴,田老二也没有因此伤心,田三郎做到了他之前承诺的事情,过年之前给他赚了一万两,现在每个月也给他赚不少钱,他还做什么生意,正经过一个富员外的生活好好养老才是真。

但他也有担心的事情,那就是田三郎的婚事。以前他根本不在乎田三郎,他的婚事自然也不上心,现在田三郎就是他的金疙瘩,他以后的依靠,他自然要好好想想怎么把他留在身边。

他最怕的事就是田三郎娶一个凶悍的媳妇然后娶了媳妇忘了娘,嗯,还有他,那他以后怎么办?

依他的意思,当然要给田三郎找一个听话孝顺的媳妇,然后将钱全部交给他管才好。又或者,他觉得那个何笙歌就很好嘛,长得又漂亮家里又有钱,若是她肯嫁给田三郎,她不管他叫爹,他管她叫爹都行。

不然……

怎么样都好,就是想把田三郎的婚事赶紧定下来,可是当时他答应了田三郎不管他的事情,现在又不好出尔反尔,这就难办了。蹲在门口瞅着对面又叹了一口气,田老二有些悻悻的。

这时,街道那头来了一个疯婆子,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满是打死的结儿,衣服更是脏乱不堪,属于丢在街上都没人捡的那种,还有她的脸,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嘴唇干的全爆皮了,说是疯婆子一点也不冤枉她。

她低着头浑浑噩噩的走着,似乎根本不关心这里是什么地方,又会不会撞到旁边的人。

周围的人有远远看见她就躲开的,有被她碰了一下暗骂晦气的,反正大家都避她如避蛇蝎,生怕她脏了他们。

田老二听到那边的动静扭头往那边看去,也看到了那个疯婆子,然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真是晦气,早知道他就不看了。

下一秒,他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因为那个疯婆子竟然朝他冲了过来,她的速度不知道怎么那么快,转瞬间就来到了他的身前,揪住了他的衣服。

“啊,你干什么?”田老二一边往后退一边喊,结果后面是台阶,他一个没留神直接摔了一个仰八叉,连带的那个女人也跌倒扑到了他的身上,看起来就好似那个女人在非礼他一样。

田老二惊的嗷嗷乱叫,他是喜欢女人,可是他不喜欢这样的啊,他也没有被女人强的爱好。

这时那个女人的脸又凑了过来,他一着急,就使劲朝女人推去。

那个女人的身体轻飘飘的,也没什么力道,好像刚才那一系列的动作已经将她的力气全部耗光了一样。

“嘭”的一下,女人被田老二推开,撞到了一边的柱子上,然后趴在那里没了动静。

田老二惊慌站起,这时周围有不少人在朝这边看,还有人在偷笑,他自然没好气,抬腿就朝那个疯女人踢去。

只是他踢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他跟这个疯婆子脸对脸,他似乎看见这个疯婆子……猛然弯腰,他用手抬起疯婆子的脸仔细看去。

真的是……他不放心,又仔细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这女人真的是那个人,他先是诧异,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这么高兴,不会喜欢上这个疯婆子了吧?”周围有认识他的人打趣他。

“喜欢你娘,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田老二怒怼了那人一下,立刻抱金元宝一样将地上的女人抱进了自己的饭庄,然后找来了杨氏,跟她耳语起来。

晚上,杨氏说找田三郎有事,不顾他说他很忙,死活将他拉到了家里,然后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将他推进了一间房,然后还把门给反锁了,告诉他不完事绝不放他出来,真是古怪至极。

田三郎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给他开门,外面的脚步声越远,他绝望了,转身朝屋中看去。

这屋子的布置也很奇怪,他不记得他们家这饭庄有一间房是这样的。屋中挂着粉色轻纱,风一吹进来就飘飘摇摇的好似无根的水莲一样,荡的人心烦意乱。透过那些轻纱,他看见里面似乎有张床,床上还有一个人?

人?什么人,田三郎快步走向床边,然后一把掀开了床边的红色纱幔,愣在了那里。

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红衣,眼睛紧紧闭着,就像沉睡的美人,又像待嫁的新娘,田三郎的心跳登时漏跳了一拍,他没想到会看到这种场景,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