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笑着道:“劳烦赵大夫跑这一趟了。”说着,便叫刘昶给了诊金,客客气气送了赵大夫出府门。
永瑆长长吐出一口气,笑着安慰盈玥:“放心吧,咱们的日子还长远着呢,爷不着急。”
盈玥无语,不着急会请大夫来?不着急会让大夫给你诊脉?
唉,再稍微等等好吗,永瑆。
盈玥心中默默道。
接下来的日子,天气愈发寒冷,盈玥便甚少出门。直到十一月底,她听闻四贝勒登门,便叫小厨房温了酒,亲自送去前头诒晋殿。
冬日寒风萧萧,昨夜刚刚下了一场小雪,诒晋殿的绿琉璃瓦上,一片轻薄洁白。
盈玥哈出一口气,宛若吐出一条白练,她紧了紧身上的雪貂斗篷,正要敲门。却听见里头四贝勒有些生气的声音:“十一弟!额娘去得早,三舅这些年为了咱们哥仨也没少尽心尽力!如今舅舅求的不过只是一个侧福晋的位置!你府里难道就少了这一口饭吗?!”
盈玥的手僵在了半空,她脸色一瞬间如这寒冬一般冷峻,这个金简,竟然说动了四贝勒做说客!
“为了你,宜凤那丫头已经病倒了!你可别说她是做戏,我昨儿亲自去瞧的!人病重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四贝勒越说越气,紧接着便传出“哐啷”一声,茶盏重重落在茶几上的声音。
“十一弟,你难不成是铁石心肠吗?!”四贝勒满腹愤愤。
沉默良久的永瑆终于开口了,“四哥既然这么说,便只当我是铁石心肠好了!”
“你——”四贝勒气结,“十一弟!!宜凤丫头到底哪里不好了?是,她是稍微有点任性、有点娇惯,但也不是什么难以容忍的瑕疵!她对你一片痴情,如今已经病得形销骨立!你就只当是做一回善事,把纳回来,你若是在不喜欢,好吃好喝待她就是了!又没人逼你宠爱她!”
永瑆皱着眉头,黑着俊脸,反唇问:“既然如此,四哥你怎么不纳了她?!”
四贝勒脸色一沉:“你说什么浑话?!宜凤丫头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她是为了你才害了相思病,病成那般模样的!再者,按照规矩,我只能立一个侧福晋!”
是了,贝勒只能立一个侧福晋,郡王可有两个,亲王四个。光头阿哥,也可以立一个侧福晋。
因此四贝勒那里早就没有空位置了。
永瑆幽幽道:“是了,八哥也有侧福晋了,所以才盯上我了!”
四贝勒脸上泛着浓浓的不悦:“你浑说什么呢!八弟从前没有侧福晋的时候,宜凤丫头便喜欢你!她不是为了侧福晋之位,才赖上你的!”
永瑆撇撇嘴,“不管四哥说什么,反正我不会纳她!凭什么她说喜欢我,我就得纳她进门?!”
“十一弟!!”四贝勒怒吼,他急忙深吸了两口气,压住怒意,“十一弟,你实话跟我说,到底是你不想纳,而是弟妹不让你纳?”
永瑆眉心紧簇,立刻道:“四哥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