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吟容、宝容纷纷瞪圆了眼珠子,瞪了足足三秒钟,然后异口同声道:“你怀上了?!”
“嘘——”盈玥急忙比了个手指头,红囧的脸上透着难掩的喜意,她压低生道:“还未足月呢!”
老太太出了头七,盈玥就发现自己信期居然迟了!
然后便用神念力去感知,果然感受到小腹内多了一小团生命,很小很微弱,却很健康。
盈玥又急忙道:“我只是信期迟了几日,还不敢十分肯定,所以……现在千万不要声张。等足月了,我再请太医来看看不迟。”
吟容急忙握住了她的手,眼中难掩惊喜之色:“肯定是有了!月娘,你的信期素来极准!”
宝容也笑嘻嘻道:“这下子可好了!我们家小丰子有伴儿了!”
盈玥无语,宝容给儿子娶的小名儿可真够可以的,小丰子?不晓得还以为这是个小太监呢。
外头哀乐阵阵,喇嘛的念经之声嗡嗡的,像一团蜜蜂缠绕耳边。
今儿是老太太去世的第七日,忠勇公府正在做法事呢。所以她们这几个孙女辈儿的出嫁格格才特意回来上柱香。
少卿,外头笃笃笃敲了三记,响起了太监小乐子的声音:“福晋,十一爷来接您了。”
“知道了!”盈玥连忙取下身上披着的白帛,交给玉盏收了起来,然后与吟容、宝容告了辞,便快步离开了这个香阁。这里是专门给出嫁之女的更衣之地,她们的守孝级别,是不必“披麻戴孝”的,每逢“七”,身上披块白帛,上柱香、磕个头既可。不似孝子孝孙那般,要一连跪上三日。
算不得吃苦,只不过饮食上沾不得荤腥、孝期内不能与丈夫同房而已。且孝期也短,很快就过去了。
永瑆正在前院正堂,安慰老爹傅恒。
傅恒才真真是披麻戴孝,形容枯槁,瞧着生生老了十岁。
其实,这已经好多了,老太太去世那天,傅恒才真真是失了魂一般。彼时满堂哭嚎,却不见得有几个是真的哭的,哪怕是额娘纳喇氏,那也是帕子上涂了姜汁的。
倒也怪不得额娘,老太太当年没少给阿玛屋里塞小妾,额娘心里早就堵得慌了。如今老太太没了,额娘能哭出来才怪。
这么多晚辈,会真心为老太太掉泪的,约莫也只有老太太嫡亲的这些个儿孙吧。其中当属阿玛傅恒哭得最悲怆,毕竟,死去的是他的亲生母亲。
“阿玛莫要哀毁过度,否则玛嬷九泉之下,必定更加不安了。”看着老爹这幅憔悴的样子,盈玥也不由红了眼圈。其实老太太去世,她哭过一次之后,倒也没有太伤心。反倒是阿玛这幅样子,才更叫她心里难受呢。
傅恒抬头看了看她,“月丫头啊……”傅恒眼睛又红了,他强忍着泪水道:“你玛嬷也给你留了些念想,回头阿玛拾掇一下,叫人给你送过去。”
盈玥鼻子不由一酸,老太太虽然封建古板,但对她的确是相当不错的,连她这个已经出嫁的孙女,都特意留了一份丰厚的遗产,其中不乏珍玉珠宝、古玩字画,粗粗估计只怕也值好几万两呢。
正说着话,额娘纳喇氏来了,盈玥嘱托了额娘好生照顾阿玛,便与永瑆一起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