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苦笑,他这样的人岂会当真与这些女人计较,眼见得她们如牛皮糖一般粘在身上,推也推不开,说也说不得。
但李游又是什么修为?若被这点小事难住,也不够资格称老手了。
瞬间,长长的、俏皮的睫毛扇了两下,俊脸上郁闷之色尽去,反现三分惬意。
“我不过是好奇,想瞧瞧她罢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伸臂搂住了杨念晴的腰,磁性的声音饱含暧昧,“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我对女人从不在意的,听话,我们上去再说。”
沉寂足足超过一分钟,所有女子都像是避瘟神一样远远退开,留下他二人在当中。谁能想到,这么出色的男人竟好男风,姑娘们不知该怎么办,只齐刷刷地看向老鸨。
老鸨估计也没见过这阵仗,上来结结巴巴劝道:“两,两位……”
杨念晴回过神:“你胡说什么……”
“她哪里能与你比,我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李游打断她的话,一只手搂着她不放,另一只手拿出锭银子放老鸨手里,“有劳,借房间一用,还烦妈妈亲自替我买些上等檀香回来。”身上满是脂粉味,是该熏熏香了。
杨念晴看着那银子咬牙。
“是是是,老身这就叫人去买,”银子终于将神游的老鸨唤回来,她欢天喜地纂紧手,“公子放心,放心……”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忽然又发现什么,两手叉腰冲那些围观的女子骂道:“小娼妇们,还不去招呼客人,只围着做什么!”
李游嘴角一弯:“那檀香务必要妈妈亲自送来,在下还有些事烦妈妈。”
厚厚的脂粉下,老鸨的脸居然也有些红:“公子放心,老身必定料理周全,绝不会有半点闲言碎语,白儿,白儿!快带这两位客人到楼上房间去。”
杨念晴好笑又无语。
老少通吃,一笑迷死一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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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珠帘低垂,炉香静转。
杨念晴如坐针毡,旁边那个丫鬟总是偷偷用异样的眼光瞧着她,连递茶水都离得远远的,生怕接近她一样。
李游和老鸨倒是聊得很愉快。
“久闻抱月楼有位柳烟烟姑娘,姿容不俗,妈妈是否方便请她出来一见,”他看了看旁边的杨念晴,“不知比起我的小念如何?”
杨念晴握紧拳,忍住没有发飚。
老鸨一脸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公子来迟了,烟烟她已经……”见杨念晴一脸凶相,她立马又吓得住了口。
眼看就要点到正题,杨念晴也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扯出个笑:“您说,没事。”
李游道:“小孩子脾气,爱吃些醋,妈妈不要计较,柳烟烟姑娘她……”
老鸨擦擦汗,更确定了眼前两个男人的关系,她也明白和气生财的道理,忙安慰杨念晴:“杨……公子美貌风流,依老身看,烟烟哪里及得上你一半。”
杨念晴差点吐血。
来不成当咱是小受?还“美貌风流”……
老鸨自以为拍对马屁,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原来娈童就是这样的,看“他”方才走路那步态,再看这鼻子眼睛,不阴不阳的声音……她不由也抖了抖,立刻将目光移向李游,惋惜地摇头:“公子不知,半年前烟烟姑娘就已经离开抱月楼,是张明楚张大侠替她赎的身。”
其实柳烟烟不在抱月楼的事二人早就知道,杨念晴还是故作惊讶:“走了?”
“早走了,”老鸨抱怨道,“张大侠来头又大,硬要与她赎身,老身哪里敢拦阻。自她走后,这里的生意也淡了许多。老身辛辛苦苦将她□□出来,那丫头也忒没个良心与算计!”
杨念晴忙问:“她是妈妈你养大的?”
“当然,”老鸨略有些得意,“当初不知费了老身多少功夫与精神,才将她□□成了这里的红牌。”
接着,她一脸怨恨数落起来:“我看那丫头就是个没福气的,见到根草就当是树,你们想想,那张夫人不容她进门,她就是出去也没个名分,如今张大侠又死了,将来有她受的苦,哼……”
李游惋惜道:“久闻烟烟姑娘乃是人间绝色,非同一般女子,还练过功夫,想不到在下竟无缘一见。”
老鸨先是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那丫头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过会些琴棋之类,会什么功夫!”
两人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