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断龙滩的水匪之一,这是他的供词,还有你与断龙滩李三何所通的印信为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小豹道,随后将一甩,袖中便飞出了张信纸,轻飘飘的落到了钱暮凡的身前。
钱暮凡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将两张信纸都捞到手上,正准备去看,却不料,一股隐而不发的劲力突的从其中一张信纸上涌了过来,钱暮凡神色一变,以为是小豹子突施暗算,手一转,内气运转,自手中透出,想要与小豹子藏在信纸上的劲力抗衡,却不料,这劲力一出,有如泥牛入海,竟落到了空处,只剩下声闷响与一阵惊呼罢了。
待到他醒悟过来的时候,手中的两张信纸,却已经被他的内气震得粉碎。
他也不是傻瓜,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面色变得铁青起来,一指小豹子,“你——!”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销毁罪证,不过,就算你能销毁印信与供词又如何,我这里的供词和人证可不只一个!”说话间,又招了招手,却见朱疤又押了一人前来,同时又掏出了一份供词,送到了小豹子的手上,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把供词再交给钱暮凡,而是下马,走到了县令的面前,将供词递到了他的手上,“大人,这就是断龙滩水匪的供词,指印画押一应俱全,还请大人过目!”
这县令原本是不信小豹子话的,因为他对黄龙帮极其了解,也隐隐的知道高功中伏而死的真相,可是他不懂武功啊,就算是懂得武功,也不可能看出小豹子刚才在扔印信时做的手脚,见这钱暮凡当着众人的面将印信震得粉碎,不禁有些半信半疑了起来,再看那份供词上,写的是有鼻子有眼,甚至连钱暮凡与李三何谈话的内容都十分的详细,不由的又信了几分。
这番面色变化落到了钱暮凡的眼中,这个和县令打了多年交道的黄龙帮帮主大概也明白县令的神色变化意味着什么,连忙道,“大人,他这是在血口喷人,印信是假的,供词也是假的,是他做了手脚!”
“我做了手脚?!”小豹子冷笑一声,“钱大帮主仗着自己内功高强,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震碎了印信,竟然还说是我做了手脚,也不知道血口喷人的是谁,难道,你真的把在场的诸位当成瞎子,傻子不成?!”
“你——!”
钱暮凡的手指死死的指着小豹子,怒气攻心之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县令大人,您看,钱暮凡勾结水匪证据确凿无疑,被他当众毁灭了最重要的证据是属下的过错,还请大人下令,让属下擒下此人,将功赎罪!”
“这——!”
事实的变化完全出乎县令的意料之外,面对这样的状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大人,您千万可不要听他胡言啊,他这次来可不是为了高统领报仇的,他是为了江心岛的港口啊,就是因为大人您决定将江心岛的港[***]给我们黄龙帮管理,他们水军没有捞到好处,这才找了这样的借口,诬陷在下的,还请大人明鉴!”
一番话,点醒了还在糊涂纠结之中的县令,是啊,刚才自己真的是急糊涂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钱暮凡与高功一向是穿一条裤子的,还拜过把子,他怎么可害死高功呢?
可是,话虽如此,眼下的情势,对黄龙帮不利啊!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慢条斯里的将那份供词拢到了袖中,“周统领,此事扑朔迷离,还是不要这么早下判断的好,钱帮主一向遵纪守法,也是本城最大的士绅之一,这件事情,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吧?先让水军营的兄弟位回去,如何?!”
“大人,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水营的兄弟想要为高统领报仇,这有错吗?至于所谓的扑朔迷离,也不成立,人证物证俱在,这家伙还当场毁灭证据,这一切,在场的人都可能做证,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要从长计议,让他们回去,就算是我答应了,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朱疤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答应!”
随后,所有的水营士兵也都跟着喊了起来,“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
顿时,声震四野,气势如虹,整个江城,都笼罩在了“不答应”这三个字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