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张立洲笑了笑,侧身转向清波,施了一礼,言道:“清波姑娘,好生在这里侍候着你家小姐,立洲一定早去早回。只是你家小姐现如今身附奇毒异蛊,断不然近身……”
“怎么,你也要劝我离了小姐么?我绝不!”
清波一昂首,目光极其固执,言以立行,极快的欺到她身边紧紧拥住,一字一句的道:“清波绝对不会再与小姐分离。小姐生我就生,小姐死我也绝不苟活,小姐若为火焚,我自贴身相随。所以,张公子,你不必劝我,只需好好的去寻人,但且记得这里有两条性命有待你伸手相援即可!”
望着清波如此斩钉截铁的言辞,她心头一暖,想推开她,却被她抱的越发的紧,不得已叹出声:“清波……你……这是何苦!”
抬眼无望的瞧向站在身前的狂生张立洲,张立洲也正自注视着他们,瞧见她的悲凄的目光,沉沉的应下一句:“立洲定不叫你们无端妄死,我且去了,你们好自照顾自己……”
说完,便开门身形极快的闪了出去。
殷殷之诺或能激发人的求生的欲望,她也自期盼着有奇迹出现。
这个半夜潜进钟家别院的狂生或许是有些本事的,他来时未惊动一兵一卒,去时也更未打草惊蛇,在守卫森严的别院中来去自如。直到第二天,府里的人才发现关在别处的清波不见踪迹,而锁着她的门也被人打开。
底下的人将这咄咄怪事禀了罗芷竹,罗芷竹匆匆赶来,瞧见清波与她相拥倚在角落里,神色极其的古怪。
张立洲此人定是有能耐的非常之人,她应该对他怀着期望。
但是,她也知道期望越高,失望就会越深。
这一天白日里,成王来过几次,门已不再上锁,他们可以进出自如,鬼医许泰给他们皆用了药草以怯毒性,但还是告诫万不能近身,并为她扎过银针,施过药。
第三次来时,他面色深重的异样,沉沉间只吐出一句:“老朽能做的也就如此,之后如何唯有听天由命了!”
帷幕外相随而来的朱祈钰听着猛得将闯内室,急切的目光从她身上又惊又痛又骇的闪过,然后优雅的脸孔就生生横出一条条怒线,往前一把紧紧扣住许泰的手腕,断斥道:“什么听天由命,你给我听好了,我要她活命!”
许泰皱皱了花白的眉,眼里闪过一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