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云迟与花灼在书房商议到深夜,方才散了。
云迟回到凤凰东苑,只见屋中亮着灯,花颜坐在窗前,手里拿了一卷书,朦胧的灯光下,她披着一件薄纱,温婉柔美,侧着头的容颜微微含笑,整个人在灯下,宁静美好如一幅画。
他在门口停住脚步,静静地看着她。
他以前从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会有多少,自从遇到了花颜,每一日与她相处,他都觉得他的感情搁在她身上,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浓厚的连他自己都窥不见底,掏出一些,还有一些,似无穷无尽。
花颜看书入了迷,当发觉时,猛地抬头,向门口看来,见云迟站在那里瞧着她,不知多久了,她一愣,放下书卷,站起身,走向他。
珠帘被她挑开,她伸手在云迟眼前晃了晃,笑吟吟地问,“回来多久了?怎么这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云迟回过神,一把抱住她,伸手捧住她的脸,准确无误地吻住她的唇。
这一夜,夜风温柔地拂过窗前,帷幔内鸳鸯戏水,缱绻缠绵,不知谁满足了谁。
第二日,花颜醒来时已是晌午。
她睁开眼睛,摸摸小腹,轻舒了一口气,想着好久没胡闹了。
云迟自然已不在身边,她径自穿衣下床。
方嬷嬷听到动静进来,笑着说,“太子妃,您总算醒了,花灼公子本来今早出发离京,但想着您怕是有什么话要嘱咐,便一直等着您醒来。”
花颜闻言动作利落了些,穿戴妥当,简单梳洗了一番,连忙往外走。
外间画堂上,花灼无聊地坐着,脸上透着不耐烦,见她出来,瞪了她一眼,“听说你昨日睡的太晚?怀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不早早歇下?难怪你起不来。”
花颜心虚,自然不接这话,来到花灼身边坐下,对他说,“哥哥,我让云暗跟着你吧。他熟悉荒原山。”
“不用他跟着,我带来的人够用,你自己留着吧!十六在那里,你操什么心。”花灼摆手,“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可有什么话传给苏子斩?”
花颜想了想,摇头,“没什么要交待的,哥哥一路小心,苏子折虽去了岭南,但闫军师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直跟在苏子折身边,同样是个心黑心狠的,若非苏子折不准,他早就想杀我,你去了北地,他定然不会对你和花家的人客气。”
花灼冷哼一声,“他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且放心。”
花颜微笑,“自然,哥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别说他,苏子折也不是对手。”
花灼看着她,“当真没话要说?”
花颜依旧摇头,“没有的,我心之所愿,只是子斩这一世好好活着,我早已告诉过他,他自是清楚,否则他也不会未曾苏子折撕破脸你死我亡了,如今也无甚可说了。”
花灼点头,“行,我知道了。”话落,他站起身,“多不过三日,太子殿下就会离京,你自己好好爱惜自己,多多保重,你月份大了,让天不绝随时跟着你,不能让他离开你身边半步。”
花颜颔首,对他道,“哥哥,你将韩大夫带上吧!你身体也不好,他多少管些用。”
“不带,我用不惯生人,我自己就是半个大夫,还是能照顾好自己的,天不绝也给了我许多药。你顾着自己吧。”花灼说完,抬步向外走去。
花颜一愣,“你等了我半日,眼看到晌午了,不与我一起用膳了?”
“不了,我路上吃。”花灼头也不回,利落地出了凤凰东苑,“你好生待着,不必你送。”
花颜见他转眼就走没了影,想着这也未免太干脆了,她支着下巴在桌前坐了一会儿,对方嬷嬷说,“开饭吧。”
方嬷嬷应了一声,立即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