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淡淡的哀伤映与娇美的脸上,没有了以往顽皮的笑意一脸的正色复又说道:“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在云月的处境,以后还不知有什么波澜要经历,除了莫儿,你们都不是那娇惯之人又有武功防身,有些什么事我也能安心,这月如烟一贯被风月女王宠着宝贝着,就如同在温室而生的娇弱的花儿一般,若是遇到点波浪,他便是当真经受不起的。所以,不将他桎梏于此,离开了,也好……”
风萧能听的出云舒遥在说这些话时的一丝无奈与凄凉,但想想这些话便也是肺腑之语,她能这样想也是不错的。
轻轻起身在云舒遥的一侧坐下,拉起那圆润的小手,清朗的眸子溢着点点笑意,竟是半开玩笑的柔柔说了句:“好,那便让我们这几朵坚韧的花陪着你!”
在惆怅中的云舒遥听了风萧的这句,心境便是好了些许,杏眼一眨,樱红的唇微微嘟起娇嗔着说道:“怎的,萧儿,好似心不甘情不愿呢!”
风萧也被云舒遥的这幅神情给逗笑了,修长的手捋着云舒遥柔顺如瀑的青丝一下一下很是轻柔,淡淡笑意溢在唇角轻语出声:“情愿情愿一百个一千个的情愿行不行!”
轻轻依偎在风萧的怀中,一股淡淡舒爽的香气环绕鼻间心里暖暖的很是舒服。抬起头来对上那清朗的眼眸,小手一伸摊开又握紧,痞痞的说了句:“不情愿我也赖定你了,别想逃脱我的魔掌哟!”
一贯淡然若世的风萧也被云舒遥逗得轻笑出声,笑声在车里飘散出来,像极了清澈的泉水欢悦的流淌着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叮咚之声。
第九十一章——吐血
药苑里一处雅致的木屋静静的耸立在那里,月如烟为了侍弄他那些珍奇的药草有时晚了便是不再回去,心情不好时也会在此歇息,仿佛嗅着这些药草淡淡的香气能让自己的心绪舒畅不少。
昨晚从月轻扬哪儿出来便是来了这药苑里,可看着这些日日侍弄的药草却是一点也不能平复心里的那份不安反而心里不知为何愈发的慌乱不已。
一夜无眠到了近天亮才沉沉睡着,一醒来便是想着自己的母皇经过了一夜许是消了气,便是想等着下了朝再去央求母皇恩准。
想到此便坐立起身将外衣披在肩头,见小童没在便唤了一声,想着让小童快些侍候着梳洗一下便去找母皇。
唤了两声没有听到小童的应声,便是缓步下床打开了房门,不曾想门外竟是有两个侍卫在门外把着,他的前脚还未踏出,一个侍卫便沉沉的出声:“殿下,女王吩咐不让殿下出门,还请殿下不要难为我们。”
月如烟哪受过这些,刚想开口斥责,小童已端着铜盆热水走了过来,见月如烟一脸怒意便知是这门外把守的两门神惹恼了他。
“殿下,童儿侍候你梳洗!”向着月如烟递了一个眼神,说着便是将打好的热水放在架上,又拽起月如烟的衣袖到了玉凳上坐好。
月如烟怔怔的坐在那里,一心想着一定要出去,只要能见着母皇,相信母皇会回转心意的,并未想起昨日听到的今日便要云舒遥一行人离去之事。
“童儿,你一定要帮我,我一定要见到母皇。”一把抓住小童的手,好看的星眸中闪现着一抹心焦。
小童从未见过殿下这样,竟是不知怎样回月如烟的话才好,刚打水时便是听说了云月国皇女一行人天一亮连女王那都未曾辞行便已离去,见殿下那样子自己怎的开口。
见小童踌躇着欲言又止的神情,月如烟不顾小童正给自己梳理着头发,一转头竟将几根发丝扯落下来,疼的嗞了一声。
小童一见吓得直直的跪倒地上,一脸的惶恐。“殿下,童儿该死,童儿该死!”
月如烟此时那还顾得了这些,一把扶起小童,急急出声:“童儿,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信儿,快说与我听!”
“殿,殿下,这次女王真是生气了,这门外的人是奉女王的旨意来看着你的,不让你离开半步。”
“即便是出得门去,也晚了,因,因为……“小童真的不敢说出云舒遥已走的事,懦懦的不知怎样说殿下才会好受。
“晚了,什么晚了?看你快说啊!想急死我不成!”月如烟攥着小童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
“云月皇女她们已经走了,天不亮就走了!”小童这句话说的异常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均看着月如烟的脸色。
那原本焦躁的脸上渐渐泛白,倒是松开了自己的胳膊,可那腿却是一软一下瘫在地上,好看的眸子里有着死一般的绝望,他想起了母皇对她说的那句话,意不在娶便是明日便走,从此再不踏入风月半分。
这便舍了他不打声招呼便走了么,昨日明明说好的她会处理好的,可……可……心中灼热的难受,喉中一股惺甜的血终是忍不住的“噗”一口吐出,眼中脑中都是那娇美的面容渐渐的模糊再模糊没了影踪。
“殿下,殿下,你怎的了,快来人啊!快来人,殿下……”小童焦急的呼喊声已带哭腔,抱着月如烟已然昏厥的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的侍卫听到这声,一下冲了进来,就见到刚还好好的皇子已然倒在地上,唇角和胸前衣襟上鲜红的血晕染了一片。倒是其中一位侍卫还算镇定,交代着一位侍卫去唤太医,想着此时女王应在风华殿上早朝,便也顾不得的,自己身影一转直奔风华殿而去。
等着月轻扬来到药苑,太医已为月如烟诊治完,小童也已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衫,但那带血的锦袍却还是搭在衣架上,看到那点点血迹,月轻扬的心如同刀搅万分。
侧坐在榻上,看着月如烟已然煞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手指竟是颤抖着抚着即使是昏迷着还矗紧的眉头。
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人,沉沉开口:“太医,皇子怎么样?”
太医自是知道这女王偏疼皇子,一点也不敢怠慢的急急回着:“皇子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老臣已为皇子开了药方,已派人去煎了,服下相信便可醒来。”
听到这些月轻扬的脸色才缓和下来,说出的话来也柔和了不少。“好,那便尽心侍候皇子,你先下去吧!”
那太医听了这话并未离去,“女王陛下,老臣刚给皇子诊了下脉,这股急火已经伤到了皇子的心脉,即使好了也断不能再气着,否则……”
“什么,你们这些太医是做什么的,什么珍奇的药草都给皇子用上,一定要将皇子的这病治好,治不好你们整个太医院便提头来见!”刚还释怀的月轻扬听这太医这一说,气急的咆哮出声。
太医再也不敢多言,跪在地上的腿抖动的厉害,头也不停的向地上叩去。“老臣必当竭尽全力,竭尽全力……”
“即是这样,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商议一下怎样给皇子诊治!”冷厉的声音带着深冬的冰寒沉沉的对着已然颤抖的不成样子的太医说着。
那太医跪着一步一步的才退到了房门,勉强的扶着殿门在站了起来,腿脚发软的退了下去。
“皇子,怎会昏倒?”月轻扬凌厉的眼光看着依旧跪着不曾抬头的小童冷冷出声。
见小童只是发着抖,哆嗦着下唇说不出话来,怒意更甚,站立起身一脚踢在小童的身上,“说!”
“是童儿,是童儿不好,殿下想去寻皇上,我,我便说了,云月皇女走了之事,想不到,殿下听了这话便,便……”
“你,该死!”
“童儿是该死,惹得殿下成了这样,求皇上看在童儿自小侍候殿下的份上,绕了童儿这一次,童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多言了!”一边说一边咚咚的磕着头,说完这话,这额头上已经血肉模糊。
想着烟儿醒来要是找不到这近身侍候的小童,免不得的又要气恼,便云袖一摆,继续坐在了榻上,“好,便是绕了你这次,不过为让你长些记性,出去自掌嘴三十,别扰了皇子。”
“谢皇上,谢皇上,童儿会记得的。”小童一边磕着头一边向房门退去。
一会儿便听见一下下清脆的耳光声传进房中。
昏迷中的人儿睡的也极不安分,一会儿轻轻呢喃一会儿大声咋呼,侧坐在榻上的月轻扬没了刚才的冷厉,美艳的脸上一丝凄楚,只是手里一下一下拍着月如烟的手背,像是小时候一般无样,口中也喃喃出声:“烟儿,难道是母皇错了吗?你当真是这般爱上了这个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