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宗一愣,随即恍然,看来,,更明晓了他的潜在意思:若没有玉佩,便莫要来打扰我!
再抬眼时,眼前已是人影渺渺,唯有紫色的蒲团幽幽泛光,殿内空空荡荡,顾目四望,欲要寻找,周围的一切却渐渐变得模糊,似是映于水面的影子,随着波纹的荡漾,一切影像俱都破碎。
“先生!”理宗大叫一声,蓦然醒来。
眼前淡绿的幔帐轻轻飘荡,他愣了愣,回过神来,原来自己还是躺在涉华阁的凤榻上。
他身旁凝脂白玉一般的贾贵妃亦悠悠醒来,眉梢间的春意仍未褪去,睡眼朦胧,桃腮绯红,动人无比。
“官家,妾身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娇艳无比的贾贵妃轻轻偎到理宗怀中,糯米般的声音柔柔说道。
“我也做了个奇怪的梦!”理宗抚着她黑滑的秀发,喃喃说道,忽然一愣,自暖衾中伸出另一只手。
一枚温润的白玉佩正被他紧紧握着,玉佩雪白细腻,似有宝光在其中流转不休。
“难道刚才不是梦?!”理宗将白玉佩拿到眼前,与好奇的贾贵妃一起细细观瞧,即使是见过无数奇珍的他们,也不由啧啧赞叹此玉的不凡。
贾贵妃忽然凤体轻翻,面对琮的脸,娇艳无伦的脸庞满是惊异:“官家,好古怪!……刚才,妾身在梦中见到子虚先生赠了一枚玉佩,与这枚一模一样!”
理宗心下更加惊异,难道真如子虚先生所说,他是钻到了两个人的梦境中,难道,天下间真有这般神乎其神的奇术?
“涉人,你是否梦到子虚先生传法?”理宗急急问,心下却已经有了几分肯定。
贾贵妃螓首忙点:“正是,子虚先生说,妾身与陛下已经筑基,便传授了我们道法,极是神奇!”
理宗慨然长叹:“唉——!咱们两人的梦一样!……如此看来,刚才咱们的梦是真的了,今后再想见到子虚先生,怕是千难万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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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湖居内,一座温暖的静室之中,清香馥郁,萧月生一身道袍,盘膝坐于云榻之上。
他的身影似是正倒映在清泉之中,乍看下清晰可见,仔细看去,却显得不真实,身体的影像不时轻晃,难以捉摸其是否真实,与天上的明月投在清泉中无异。
他双目微阖,似闭非闭,金光隐隐,眼睑无法完全遮住射出的耀眼金芒,泄露而出。
当理宗与贾贵妃自梦中醒来时,萧月生亦缓缓舒了口气,如明月在天、映于清泉中一般的身影渐渐凝实。
萧月生感觉火候已足,已达到了靠近理宗的目的,再等下去,惹恼了理宗,可非自己所愿。
这一段日子,自己虽仅略施小术,但想必对理宗的影响不小,将来会越来越明显。
功法影响人的性情,这并非无稽之谈,萧月生所授于理宗的心法,会令他变得沉静平和,精神健旺。
理宗算得上是一位中兴之主,只要不急躁,稳扎稳打,凭其手下的一些名士,先稳守再反击,收复失土,并非遥不可及,毕竟一代雄主忽必烈已经被萧月生除去。
“吁——!”萧月生深深吐出一口气,似极轻微,整个临湖居却莫不听闻。
他缓缓睁开双眼,耀眼的金芒随之缓缓收敛,终于尽敛无遗,双眼回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是越发深邃澄明。
这一次梦中传授法诀,他也是初次使用,没想到这般耗神,需要静修两日方能恢复。
不过,费一次力气,免去将来的麻烦,他感觉颇为合算,如此一来,自己对理宗的影响力不减反增,又获自由,实在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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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萧月生自静修中醒来,却并不知自己入定了多少时日,只感觉自己元神日益强固,修为精进不少。
自蒲团上起身,推门出屋,沿着青竹夹着的小径缓缓踱步,中天的阳光透过竹枝,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碎影。
他披着一身的碎影,悠悠然的出了静院。
没有了静院中的隔音结界,琮琮的琴音顿时飘入了耳内,他一听便知,定是顾冷琴正在抚琴,飞星引的第一篇,她已弹得颇是熟练,威力已是不小。
“干——爹——!”清脆不失柔和的娇唤声中,一道杏黄的影子挟着淡淡的清香扑到他怀中,正是最喜欢缠着他的杨若男。
“呵呵……,我的小若男怎么这么乖,老老实实呆在庄里,没出去玩?”萧月生搂着杨若男削弱的玉肩,呵呵笑道。
“人家挂念着干爹嘛!”杨若男扭了扭腰肢,娇声昵道,绝美的脸庞满是欢喜。
她一只玉臂搂在萧月生的腰间,父女两人神态亲密无间,令闻讯赶过来的郭芙小玉她们抿嘴嫣然微笑。
“若男,干爹这次用了多少时间闭关?”萧月生侧脸问靠在自己肩头、带着甜笑的杨若男。
“十天了呢!”杨若男抬起玉手,伸出一根葱白似的纤纤嫩指。
郭芙带着小玉来至他们父女身前,娇艳的脸庞满是惊喜,似是多年未见一般,令一旁的小玉心下暗笑。
“静中不知日月长啊!”萧月生感叹了一声,握着郭芙的柔荑,领着众人到了临湖居的书房。
这间书房位于临湖居的东边,与他的静院相临,亦是茂竹修林,假山相掩,叮叮作响的潺潺清泉,更显院子的幽静动人。
几株梅花在窗前傲然绽放,散发着清幽的梅香,屋内布置得一尘不染,乳白色的地毯,书画悬于四壁,书香气扑鼻而来。
几人除去靴子,仅着罗袜,进得屋来,坐在月白绸缎铺就的锦墩上,飘荡的琴音无法进入这间屋内,此处,亦有静间结界。
“公子爷,张天师前两天过来了。”小玉接过杨若男小手递上来的雪瓷茶盏,望着萧月生,娓娓而道。
他们一进得这间书房,那便是讨论正事,这里也是萧月生难得的严肃场所,寻常人想进也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