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戢黎x卢扬窗2(1 / 2)

无纠 长生千叶 5759 字 1个月前

卢扬窗不可置信的看着卢戢黎的背影, 只是卢戢黎根本不去看他, 卢扬窗只能看到他宽大的后背, 还有搂着舞儿的那双有力的手臂, 其余的根本看不到了。

卢扬窗一个字也没有再说, 就被人给带走了, 舞儿抽噎着, 轻轻抹着自己的眼泪,嘴里还在哭诉着。

等卢扬窗被带走之后,卢戢黎眯着眼睛, 突然松开了手,说:“好了,孤累了, 你们都先下去罢。”

舞儿有些吃惊, 方才卢戢黎还温柔的搂着自己,现在却如此冷淡, 不过也不敢太过纠缠, 只好战战兢兢的说:“君上好生休息, 舞儿先告退了。”

大司马也很快告退, 两个人便离开了小寝宫。

大司马小心的拽着舞儿说:“那老东西, 看出什么了么?不会是怀疑咱们了罢?”

舞儿小声说:“他都把公子打入天牢了,还能怀疑咱们?大司马您就安心罢, 再说了,您若是不安心, 早日把那老东西推/翻了, 不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司马捂住了嘴巴,说:“嘘!!这话儿你也敢在小寝门口说,小心杀头啊!”

舞儿冷哼了一声,说:“早晚的事儿,大司马,您也看到了,今日卢扬窗闹到了君上面前,那老东西虽然把公子打入了天牢,但是说不定就会对咱们有戒心,您的位置越来越不牢靠了,还不如趁着如今那老东西还没坐稳宝座,您就放话罢,与大司农合作,将他推/翻,咱们庸国自有天险,楚国派兵一次,还能派兵第二次么?”

大司马其实早就知道,这个舞儿是大司农的人,之所以大司农把她进献给卢戢黎,就是因为大司农想要安插一个人脉在卢戢黎身边。

大司农是庸国人,也是最早投诚的人,虽然他并非想要复立庸国,但是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大司农看到卢戢黎带来了一帮子楚国人,他知道之后庸国的朝/廷肯定要替换成楚国人,到时候自己的地位就不保了。

因此大司农想要趁着卢戢黎的势力还没发展起来,拉拢其他人一起推/翻卢戢黎。

大司农首先想要拉拢的人,自然是大司马了,一来是因为大司马是庸国人,和自己一样,二来是因为大司马这个人好色,容易动/摇,三来就是因为大司马手握兵权,最容易办事儿。

大司农于是让舞儿一面蛊惑卢戢黎,一面去蛊惑大司马,大司马果然中招了,很快和舞儿苟且,舞儿游说大司马,另外再加上威胁,若是不从的话,也用相同的方法哭诉给卢戢黎,说是大司马羞辱他。

大司马还在犹豫,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胆子比较小,恐怕卢戢黎已经怀疑自己,因此心中动/摇的厉害。

大司马说:“这……这好罢,不过那卢扬窗可恨的紧,你去想办法把他做了,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舞儿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说:“这有什么打紧的?舞儿为大司马去解决了就好。大司马手握重兵,只要您肯动动嘴皮子,包围了整个宫殿,都是小意思。”

大司马幽幽一笑,说:“这你算是说对了,咱们走着瞧!”

卢戢黎站在小寝宫中,寺人和宫女也被他赶了出去,鸡汤的碗碎裂在地上,虽然摔得不是太粉碎,但是也是狼藉一片,地上铺着的毯子都湿/了。

卢戢黎慢慢转过身来,脸色冰冷一片,走过去,蹲下/身来,将地上碎裂的碗片拾起一个,碗片的凹槽中,还剩下了一些鸡汤,卢戢黎小心翼翼的将碗片捧着,放在嘴边,轻轻呷了一口,神色有些动/摇,轻声的说:“扬窗……”

卢扬窗被带到了宫中的圄犴,侍卫将他带进去,“咔嚓”一声上了锁链,卢扬窗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他脑子里满满都是卢戢黎的背影,那种冷漠、绝然,不肯回头的背影。

卢扬窗心中仿佛裂了一口子,好像在流/血,不断的涌/出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很难受,很绝望,很死心。

卢扬窗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掌心,掌心中还有刚才给卢戢黎煲汤留下来的水泡,轻轻一压就很疼。

卢扬窗反复碾压着手心中的水泡,那种疼痛反而让他觉得活了过来,他脑子里回荡着卢戢黎的话。

亲生骨肉……

卢扬窗还以为卢戢黎已经释然了这件事情,原来这件事情在卢戢黎心中永远都是个疙瘩,而自己则是骗子的儿子。

卢扬窗无助的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觉得很迷茫,他的出身,这是他没得选的,难道要怪自己么?

可是卢戢黎也被骗了,还要忍气吞声的抚养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难道是卢戢黎的过失么?

都不是,那是为了什么?

卢扬窗想不出来,靠着圄犴的墙壁,就这么疲惫的睡了过去,他梦到了卢戢黎温柔的对他说话,温柔的对他微笑,然而醒过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外面乌突突的一片,周/身是冰冷的围墙。

卢戢黎已经下令,重兵把手卢扬窗,任何人不得靠近,圄犴外面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士兵。

卢扬窗就颓废的坐在地上,下巴枕着自己的膝盖,迷茫的看着圄犴的大锁。

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就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卢扬窗目光动了动,向外看去,只是圄犴太深了,因此卢扬窗根本看不到。

却隐约听见有声音。

一个女子的声音嚣张跋扈,说:“不让我进去?!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未来的庸国夫人!”

卢扬窗一震,猛地站起来,“哗啦”一声扒着栅栏,往外看去,还是看不到人,但是那声音更清晰了,果然是舞儿。

舞儿提着一个小筐子,说是来探监的,外面有重兵把守,自然不能让她进去,舞儿却嚣张跋扈的说:“再过两日,我就要嫁给君上,成为庸国夫人了,你们这些奴/隶,还敢拦着我?”

“这……”

狱/卒不敢贸然放她进去,若是犯人逃跑了,或者再有个意外,那这责任他们付不起,但是舞儿最近很受宠,狱/卒也是知道的。

还有甚者,居然传出舞儿马上就要做庸国夫人了。

狱/卒最后磨不过舞儿,只好放了行,让舞儿进去。

舞儿提着小筐子走进去,卢扬窗很快看清楚了来人,果然是舞儿,穿的衣裳更是华丽了,已经不是侍女的衣裳,涂脂抹粉,穿金戴银,整个人气色看起来特别好,红光满面的,态度也十分嚣张,和之前梨花带雨的被害人模样一点儿也不一样。

舞儿走过来,看着被锁链缠绕的卢扬窗,似乎十分欢心,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会儿,说:“公子,舞儿来看你了。”

卢扬窗眯着眼睛,狠狠盯着舞儿,说:“你来做什么?”

舞儿轻笑,用帕子捂着嘴,好生愉快的样子,说:“舞儿不是说了么?来看你,难道公子不相信嘛?”

她说着,分情万种的抛了个媚眼,又说:“再过两天,公子与舞儿可就是自己人了,君上已经下令,立舞儿为庸国夫人,公子您就不恭喜一下舞儿嘛?”

卢扬窗冷冷的看着舞儿,说:“做你的白日梦!”

舞儿冷笑说:“白日梦?哼,那咱们就走着瞧,哦……不对,公子怕是瞧不了了,因为……”

舞儿娇俏的一笑,说:“公子方才问舞儿是来做什么的,那舞儿现在正面回答你,是来……送你上路的。”

她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小筐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酒坛,笑眯眯的说:“看到了么,舞儿请公子喝好酒呢!”

卢扬窗盯着舞儿手中的酒坛子,舞儿笑眯眯的说:“对了,公子不必感到孤单,因为公子上路之后,舞儿很快也会送君上上路,舞儿知道公子最是孝顺,黄/泉路上,一定会照应好君上的,那舞儿……也就放心了。”

卢扬窗听他提起卢戢黎,顿时把怒起来,“嘭!!!”一声砸在栅栏上。

别看卢扬窗的手被铁链锁住,但是他一拳砸在栅栏上,随即一甩,“嗖!!!”一声,缠绕在手上的沉重的锁链,猛地一甩,一下从栅栏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啪!!!”一声脆响,直接打在了舞儿的脸颊上。

舞儿根本没来得及后退,毕竟她以为很安全,卢扬窗都被捆上了手脚,还隔着牢门,哪知道竟然变成了这样,结结实实就挨了一巴掌。

舞儿惊叫一声,瞪大了眼睛,猛地被抽到地上,捂住自己的脸颊。

卢扬窗从小习武,因为他知道卢戢黎不喜欢自己,所以更想要表现突出,让卢戢黎多看自己一眼,所以别看卢扬窗年纪不算大,长得也文质彬彬,有点斯文俊秀的样子,然而他手劲很大,而且还是练家子之中的高手,这一下抽/出去,抽的非常猛。

舞儿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火/辣辣的,“哇”一声还吐了一口血,侧面的牙齿竟然被打掉了,“啪嗒”一声吐在了地上。

舞儿感觉自己的脸都要毁容了,惊叫着:“你!!你!!我要杀了你!!!”

舞儿身边带着的是大司农的人,连忙拦住舞儿,低声说:“夫人!夫人!不要喊了,外面的牢卒会听见了!”

舞儿气的粗喘着气,说:“我不管!!!这个贱/人!!我要划花他的脸!贱/人!他敢打我!他打我!!!”

卢扬窗这是站在牢/房里面,冷冷的看着舞儿,笑着说:“你现在德行难看死了。”

他这么说,舞儿更是气氛,她的脸生疼,肿起老高,牙齿还掉了一颗,说话直漏风,简直就是毁容了,怎么可能不生气。

而且她还不能跑到卢戢黎面前去告/状,因为卢戢黎不让别人进天牢,舞儿这明显是自己偷跑过来的,如果被人发现不得了。

舞儿气的说:“我不管,现在就给我杀了他!”

大司农的人赶紧把酒坛子拿出来,然后打开牢门就走了进去。

卢扬窗站在牢/房里,似乎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们。

舞儿站得远远的,这回不敢站在附近了,阴险的笑着说:“你安心上路罢!!等你上路之后,我也送你的好父亲上路!哼哼,你不知道他罢,他早就中毒了,我天天给他的饭里下毒,之前你给他煲汤,是不是听说他感染了风寒?那怎么可能是风寒呢!其实是中了毒!!!哈哈哈你们父子就一起去死罢!去死罢!!”

卢扬窗狠狠瞪着他,大司农的人已经冲进来,准备给卢扬窗灌毒酒,虽然卢扬窗武艺出众,但是被锁了起来,而且牢/房就那么大,根本没有地方逃脱。

他被人按在地上,有人扒着他的嘴巴,要给他往里灌酒,卢扬窗奋力反/抗,使劲摇头,酒水顺着他的脖子漏下来。

舞儿大喊着:“别浪费,让他都喝了!”

大司农的人赶紧压/制住乱挣扎的卢扬窗,让他不要乱动,继续灌酒,卢扬窗挣扎的厉害,“嘭!!”一声,竟然一脚踹在一个打/手腹部,一下将人给踹了出去。

那打/手大喊了一声,撞得直发懵,起来之后非常气愤,“啪!!”一声,直接抽在卢扬窗脸上。

卢扬窗的脸颊被抽的一片红,眼神却非常冰冷,一点儿也没有萎/缩,狠狠地瞪着那人。

舞儿也被吓了一跳,大喊着:“别愣着!快给我灌酒!”

那些打/手赶紧又压/制住卢扬窗,不过卢扬窗一直不老实,不停的挣扎,舞儿捂着自己的脸,有些害怕,躲在栅栏外面不敢进去,只是叫喊着让人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舞儿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赶紧跑了进来,她是把风的,也是大司农派来的人,急匆匆的冲过来。

舞儿说:“怎么了?”

小宫女焦急的说:“夫人,君上到处找您呢!”

舞儿不耐烦的说:“那老东西,找我/干什么?”

小宫女说:“君上身/体欠安,因此脾气很差,见不到夫人您,一脸不欢心,到处找您呢,已经发了一大通脾气,夫人,快随婢子走罢,这里有人照应着,还怕那卢扬窗飞了不成?”

舞儿心想正是这样,若是让卢戢黎发现自己在牢/房就惨了,只是她现在花容月貌都被打了,还掉了一颗牙,这要是过去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舞儿还是被小宫女拉走了,临走前说:“动作快点,送他上路!我可没闲心和他顽。”

舞儿说着,笑着便走了。

舞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从膳房随便端了一碗汤,然后往里撒了一包药粉,就端着往小寝宫去了。

寺人在门口站着,例行想要检/查舞儿端着的汤,但是舞儿瞪着眼睛,阴测测的冷笑说:“不长眼的奴/隶!也不看看是谁端来的汤!你这都敢拦着,若是汤凉了,我就让君上砍了你的脑袋,再把你的尸体扔在荒野,喂了野狗!”

那寺人知道舞儿越发嚣张了,只是他也是格尽职守,必须要拦住舞儿,知道每次都要挨骂,但是不敢不拦,也不敢不检/查。

舞儿就是不给他检/查端着的汤,毕竟里面有东西,最后寺人也拦不住,舞儿直接闯进去。

卢戢黎脸色非常难看,舞儿低着头款款走进去,卢戢黎“嘭!!”一声将简牍扔在她脚边,吓坏了舞儿。

舞儿十分委屈,就要哭咽出来,卢戢黎沉着嗓音,看起来真是脾气不好,使劲的咳嗽了好几声,这才说:“你去哪里了?为何到处都找不到你?”

舞儿可不敢说自己去了牢/房,就呜咽说:“舞儿……舞儿见君上风寒愈发严重,因此去给君上熬汤了,呜呜……舞儿惹君上不欢心了,舞儿知罪,呜呜,请君上赐罪!”

卢戢黎瞪着他,咳嗽了好几下,突然收敛了脸色,温声说:“原来是去熬汤了,快快起来罢。”

舞儿风情万种的抬起头来,不过吓坏了卢戢黎,惊讶的说:“你这脸怎么了?”

舞儿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脸,说:“舞儿方才给君上熬汤,不小心撞了一下,现在还疼着呢。”

卢戢黎点头说:“辛苦你了。”

舞儿赶紧把加了东西的汤送过来,笑着说:“舞儿不辛苦,只要君上的病能大好,舞儿怎么也不辛苦的,君上,汤还热着,请趁热喝罢!”

她说着,将汤端过来,笑眯眯的捧给卢戢黎。

卢戢黎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睛,说:“好。”

他说着,拿起汤碗来,动作很缓慢,舞儿看到他端着汤碗的手都有些发/颤,不由得笑了起来,赶紧用帕子遮住自己的嘴唇,以免笑的太大了。

舞儿早就在卢戢黎的膳食中下了毒,卢戢黎一日比一日病重,都是因着舞儿的功劳,眼看着卢戢黎就要不行,她还联络了大司农和大司马,这样便能举大事了。

卢戢黎刚要喝汤,结果舞儿身边的小宫女匆匆跑进来,非常惊慌,“噗通”一声跪下,哭诉说:“君上!君上!不好了,不好了……”

舞儿听小宫女这么大喊,顿时有些兴/奋,隐隐约约知道是什么不好了,卢戢黎却不知道,说:“怎么回事?”

小宫女哭着说:“君上,公子……公子在狱中感染了风寒,因为思虑成疾,不幸……不幸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