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探出脑袋,想看清一点里面的情况,可是却被地上的东西吓得脸色惨白,作势欲呕。
就在我探出头的那一瞬间,一股腥味借由刮过来的寒风轻轻地吹到了我的鼻孔里,让我条件反射般的皱了皱眉头。哪来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我的眼睛也是瞪得滚圆,瞳孔猛地放大,对着地上那一滩深红色的液体差点呕吐出来。
那是血液,无法计数的血液,从哪个诡异的4027房间的大门里流了出来,一直流到了我的面前,我的脚下。
我往后退出两步,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可是那刺鼻的血腥味却仿佛格外惊人,让我的脑子都带有了一丝昏沉的感觉。
哪来的这么多血?
那个男人的?又或者,是那个女人的?
血迹从4027的大门,一直蔓延到了4031的大门,拖出一条长长的鲜红色轨迹,触目惊心的展现在我的眼前。我低着头,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咳嗽,想要让自己猛然骤停的心脏恢复过来。
此刻,我已经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因为这里已经出来命案,我已经无法再将我的计划偷偷地进行下去,这里必须要报警我需要警察来维持这里的安全秩序
可是,我真的有这个机会么?我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寒意已经让我整个人开始身子发抖,不能自已。
因为我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双脚。
准确的说,是一双红色高跟皮鞋。
它那么鲜艳的出现在血堆里,仿佛格外高贵的身份。它的鲜红,是连漂浮着腥味的血液都无法比拟的。这一刻,在我的眼中,它好像已经成为了残忍的代名词,我似乎已经预感到了我接下来的下场。
缓缓地抬起头,我望向了那双鞋的主人。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她脸上的那块诡异面具吓了一跳。面具上只留出了两个眼睛的小洞,我能够看见洞里那双眼睛无神的目光。她似乎很兴奋,可是又担忧,就像是一个夫君为国出战的留守妇女的感觉。她的眼睛,似乎能够告诉我什么。
我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想知道这双面具下隐藏的到底是谁的俏颜,可是她没有给我机会。
她的手上,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小刀。小刀的刀尖上,闪着耀眼的寒光,那鲜红欲滴的鲜血,欢快的从上面淌下,低落到地面上的血水里,发出滴答的声响。
“滴答。”
她没有说话,只是挥舞着小刀在空中飞速的画出了一个图案,我的脑子又开始猛烈地剧痛了起来。这个图案,这个图案我一定见过那是一颗爱心的图案,一笔到尾,流畅连贯,我不知道我到底看到过有谁这样做过,但我知道我一定看见过。
又是之前的那种感觉,明明我知道自己应该有这一段的记忆,因为我对这一切太过熟悉,可是又好像偏偏被什么人锁起了记忆,我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真的是***糟糕透了
她做完那个奇怪的动作,这个人却是突然转身,仿佛从来没有看到过我一般,缓缓地离开了。我只能盯着她离开的脚步和鞋子带起的一连串血迹脚印,这些,全部都伴随着啪嗒的高跟鞋声音重新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而我静立当场,浑身发抖,从始至终都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奇怪的房间,奇怪的女人,奇怪的男人,奇怪的案件,奇怪的结尾。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都是真实的么?
我突然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就在这个想法冒出的瞬间,我的周围又一次开始了变化,所有的环境开始全部扭曲改变,我有了一种什么东西灌入脑子里的感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仍然站在4027的房间门口,手仍搭在门把手上面。
幻觉?还是——
我的脑子此刻沉重异常,仿佛刚刚经历了某种重大的变故。我不敢相信我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我脑海里的幻觉,相反我更绝得它们像是原本就发生在现实当中的事情,只是——
血迹没有了。诡异的女人没有了。熟悉的男人也没有了。连最开始的高跟鞋声都没有了。
我的脑子在此刻收到了一道细微电流的刺激,这让我条件发射般的咬牙按下了房间把手并且轻轻拉开。
“吱”门响了,里面空洞的黑暗像饥饿的野兽一般猛地向我扑来。
与此同时,那个束缚在我脑子里的紧箍咒也猛烈地炸开来,所有的一切丢失的记忆再次重现,我又重新获得了一天前的记忆,也突然间明白了到目前为止发生的部分事情。
原来,如此啊。
双生黑白【九】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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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黑白【九】4027
我站在4027号房间的门口,闭起眼睛,开始联系我现在的得到的所有线索。
这个房间是黄兴的房间,两天以前,黄兴住在这里。前天的夜晚,他一个人做出了令人费解的动作,并且最后在监控录像的拍摄下被杀害。
钥匙是吕布韦弄来的,这个房间的信息是安然告诉我的,这个地方应该是莫心将我送进来的。他们三人为我来到这里铺出了一条通路,我最后还是站在了这里。
之前莫心对我的脑子下达了一个条件暗示,我将遗忘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直到我打开4027这扇门才算是暗示结束,记忆恢复。
失去记忆的我莫名其妙的被送到了黄兴的那家看护病院,并且成为了里面的一员。我手里的钥匙帮助了我,它让我最后还是找到了这里。我的暗示也终于在此刻被打开。
可是我现在仍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仅仅只是将我送进这里,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为何又要暂时封锁上我对于这件事的记忆?
我觉得似乎跟我刚刚看到的景象有些关联。
那个女人,那个戴着毕加索面具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神秘女人,我觉得她似乎不只是我幻想里的那个人物,她一定是真实存在的,至少与这次黄兴的死亡脱离不了关系,只是我没有办法再次确认她的身份,因为她从来不曾以那种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又该如何去确认她的真正面目?
但是我现在至少不是一无所获,我只有有另外一个我曾经见过的女人参合到了这件奇怪的死亡案件里,找到她,我就可能找到黄兴真正的死因。
屋子里很暗,因为此刻屋子内部已经停电,我没有办法开灯看清屋内的情况,即使能打开,恐怕也会引起值班人员的怀疑。我默默地走进房间,关上房门,打开了手里的小手电,似乎跟黄兴死前找到的手电是一个类型的,我此刻才想起来。
“啪”我扭开了手电,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残留着的暗红色血迹。血迹早已干涸,甚至有人专门来清理了这摊血迹,血块的范围已经少之又少,根本不像吕布韦说的近乎两升的血量那么多。
看来有人已经打扫过了这里,是谁?国安局,昊天。我想应该是这个男人吧。他早就明白吕布韦不会轻易放弃,所以早就趁着时间来到这里搜寻过线索,并且破坏了最后的现场。
我有些遗憾,恐不能从这里得到太多我想要的信息了,昊天不会那么好心的把线索留给我。他的速度和特权已经让他有了领先我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