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内忽而浮出了一颗魔丹,化作了一团幽蓝的光芒吸食着林千霜身上的火焰,魔丹上的魔纹发出刺眼的银光。
镇魔铃在阵法中发出了剧烈的颤抖声,不过一瞬,便崩裂成了两半,碎在地上。
逐渐褪去的魔阵中,林千霜毫发无损得蜷缩在地上,她将镇魔铃的碎片拿在了手中,隐隐有一丝妖气在碎片上还有残余。
这股妖气很明显是白婉留下的。
白婉显然是看到了她房内阮千媚布下的法阵,只是并没告诉她。
所有的思路在一刻连成了一条线。
林千霜将镇魔铃丢在了地上,有点发火,但最后化作了脸上无所谓的一笑,她还真是天真,以为白婉把她当朋友看待,原来弄了半天,她还是对方手中一颗棋子。
她有预感,这回她去宴席,绝对会是白婉最为重要的筹码。
“小师妹!”
夏重重推开门闯了进来,见林千霜没事松了口气,他的视线望向了地下的镇魔铃碎片,瞥向林千霜的眼神若有所思。
“夏师兄,这可怎么办才好,都怪这镇魔法阵,我的最后一套衣服也不见了。”
林千霜有点忧愁得在原地打着转儿,视线则无焦距得看向着前面,假意看不见眼前之物。
“小师妹你的眼睛怎么了?”
夏走到林千霜的面前,见她的双目似乎是失明了,脸上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林千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抓着夏的手说:“师兄,麻烦你替我找一套衣裳了,我这般用魔气凝成的衣裳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我记得师尊似乎在洞府内留过一套她的衣裳,我这便给你去拿。”
夏摸了摸了林千霜的头顶的发丝似乎在安慰她,语气轻柔得说:“小师妹,别害怕,师兄马上就来,你就在这里等着。”
林千霜看着夏走远,微微抿起了唇,她心里隐隐总觉得不对劲,可不知道这抹不对劲由何而来。
夏很快便从天穆洞府内回来,手上捧着一套薄薄的朱红纱裳走入了房内。
他眼看着小师妹走入了屏风后穿上了明丽似火的纱衣,手中将梳妆镜前妆匣内的一根朱钗取出。
林千霜穿戴好衣裳,坐到了梳妆镜前,正要叫侍女,半晌都无人回应。
她心里有点奇怪了一下,明明起床时还有一堆人在,怎么需要她们的时候,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师妹,我过去也曾服侍过师尊,对女子的发髻略知一二,不如就由我替你梳罢。”
夏走到了林千霜的身后,将她的发丝轻轻挽起,用木梳很耐心得梳理着。
林千霜望着镜中的自己,微微扯出了一个笑容,说:“师兄,有劳了。”
夏抚摸着林千霜乌黑的发丝,眼眸微微凝视她的侧容,将朱钗插入了她的鬓发中,几缕发丝顺着肩处披落,流珠轻漾格外清脆。
他在她背后缠绕的长发红丝缎带轻束,斜戴上花蕊银饰物,眼眸带着丝愧疚,小师妹,对不住你了,为了妖皇尊上,伤了你,可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离尊上越远,今后才不会被她所伤。
妖魔两道本是殊途,你若真和尊上在了一起,必然为天理不容。况且,妖皇本就有心仪之人,如若她彻底苏醒,那又将置你于何处?
夏望着林千霜望着镜中的面容,朝他转过来感激的微笑,那抹笑容明朗而纯真。
这么纤尘不染的女子,他怎么忍心,让尊上那个疯子活生生糟蹋了。
夏想起了玄洛倾的那位人修道侣的结局,不由微微叹气,摇了摇头。
魔宫内热闹非凡,堂主和长老们以及魔宗宗主们皆谈笑风生,一一举杯朝着魔皇恭贺生辰。
白婉坐在魔皇的右侧,手捂着腹部,眼神朝着台阶下扫了一圈也没见到林千霜,心里有点纳闷。
她特地吩咐了夏去叫醒林千霜,就怕她误了时辰,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隐约有个眼神从某处传来。
白婉敏锐得朝着席座上的阮千媚望去,她一脸心情愉快得喝着果酿,连看着白婉的眼神都温和了很多。
阮千媚的心情那么好……。
而千霜现在还未入席,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白婉心里一怔,正要找个借口出了魔宫去寻林千霜,忽而便看见了一抹火红的人影从魔宫缓缓走入,而夏在一旁小心翼翼得搀扶着紧跟着其后。
这套衣裳不是寒圣瑶最常穿的那套?
她为什么会穿着寒圣瑶的衣裳参加魔皇的生辰,还别着寒圣瑶最喜欢佩戴的朱钗。
白婉望着林千霜渐渐走近的身影,眼眸沉了一下,心里发酸有点吃味。
果然,她心里还是想念着她的师尊,连这种场合,都向着众人表达着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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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补,待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