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好像被格式化过!”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打开电脑的硬盘分区看了一下,“这台电脑被重新装了系统,并且所有的分区的内容都被删除了。”
“真是奇怪,连qq(计算机即时通信软件)和msn(计算机即时通信软件)这样的聊天工具都没有安装。这好像是正版的windows软件,完全的清洁界面。”
“正版软件?”我的心中又多了一点点不安,那个人也说他一直在用正版软件。
“张法医,先打开那个文档看看!”刘静生指了指桌面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
那个文档并没有命名,依然显示着“新建microsoft word文档”的文件名,我查看了一下文件创建时间,竟然是凌晨五点。
“跟你刚才推测的移动尸体的时间刚好吻合。”刘静生似乎也观察到了这一点。
我点了点头,“被害人很可能一开始是坐在电脑前被害死的,凶手要使用电脑,所以才把尸体从椅子上移动到了地板上。”
“可据你的推测,从死者死亡到被挪动尸体,中间的空当,这其间凶手在干什么?”刘静生似乎并不完全认可我的说法,但是看得出来,他已经按我的思路推理了。
“收拾房间。屋中如此整洁,就是凶手收拾的!”
“有道理!”刘静生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说道。
我没再说话,而是双击打开了文档。
文档一下就被打开了,一眨眼那么快,没有任何的迟钝,文档中只写了一句话:
打开d盘!
难道这个文档是死者留下的?不!不!不!这一定是凶手的圈套。
不过,从此刻起,我已经发现了这起案件的不寻常。而且在电脑操作的过程中让我更感到意外的是,这台古老电脑的配置竟然出奇的高,我打开电脑配置观看,竟然是2g的内存,gf7500的独立显卡。
整个电脑只有两个分区,c盘里除了系统文件,空空如也。我照着文档的指示打开了d盘,这里没有任何的文件夹,只有五张jpg格式的照片,照片的创建时间都是凌晨五点零二分,只比文档晚两分钟,图片分别用1、2、3、4、5编了号。
我看了看刘静生,他冲我点了点头。
双击,图片被打开了!一开始,我满以为照片会凸显重要的线索,故睁大眼睛细看。但那几张照片却没在一开始就显示出它们的价值来。
第一张图片,黑糊糊的,是一张火场的照片。照片中的火场满目狼藉,依稀还可以辨别出一些家具的模样。
第二张图片,是一起车祸的照片。一辆红色的吉普车顶在了路边的一面墙上,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不到车牌号。
第三张图片,是一面白色的墙,上边有零星的红色,像是斑斑的血迹,而墙边是铁栏杆,很明显这是一间监狱的牢房。
第四张照片,是一张桌子,桌子的四角布满了血点,而中间用白线画出了一个人形模样的空位,空位中的血迹很模糊。
第五张照片最简单,但我很熟悉,是五个医用氧气瓶,氧气瓶都很破旧,但其中一个很明显是不同于蓝色的绿色瓶子,它们被整齐地摆放在一个破旧的仓储间内。
“这是什么意思?”刘静生有点儿迷茫。
“像是挑战书,凶手给我们留下了谜题,解开死者死亡之谜的钥匙恐怕就在这五张照片里吧?”
刘静生眉头紧蹙,表情比之前更加凝重了,“在收拾完房间后,凶手又布置了这一个文档和五张照片,可是他为什么不把照片直接放在桌面上呢?”
“把太多的东西都放在c盘里会占用系统盘的存储量,使系统变慢,凶手应该是个做事很讲究清洁的人,连对电脑的整理也一样,可能在行凶后也依然保持着这种习惯吧!”
刘静生点了点头。
“我来之前现场还发现了什么吗?”
“死者的身上搜查过了,钱包在裤子后边的口袋里,里边有身份证和名片可以证明死者的身份。除此之外,钱包里还有三千多元的现金。”刘静生拿起了一个证物袋说道。
袋子里装着一个大号的钱包,很讲究,商标是七匹狼的,“现金应该是死者给房东预备的房租吧。死者一个月房租多少钱?”
“正好三千元!”
“钱既然没少,那就应该不是入室行窃杀人。”
“可是张法医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我们搜查了整个屋子,除了死者钱包里那些刚刚好可以支付这个月房租的现金,根本没有找到任何银行卡之类的提现工具。别说银行卡,就连手机这样的已经普及了的通信工具也没有,这难道不奇怪吗?”
“这确实很奇怪!刘警官的意思是说,死者故意不要现金,而拿走了死者的银行卡,是为了迷惑我们?”
“其实对于一般的盗贼来说,肯定是要现金而不会要银行卡的,因为没有密码根本无法提现。死者身上只有现金而没有银行卡,只能说明一点。”
“凶手和死者是熟人,而且知道银行卡的密码。”
刘静生点了点头。
“那是不是应该赶快冻结死者的全部银行账户啊?”
“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刘警官你的动作还真是快!对了,死者叫什么名字?”
“身份证上显示死者叫殷寻,他身上还有几张名片,说他是《时代传媒》杂志的记者。”
“殷寻?《时代传媒》的记者?”我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紧,就像是脚下的地面突然露出了一个大天坑,我一下子就陷了下去,之前所有不祥的预感在这一刻都袭上了心头。
今日正是我跟他约定见面的日子……
书架上的书,windows正版系统,《时代传媒》杂志的记者,还有殷寻这个名字,似乎都在证实着死者的身份,一个难以置信的身份!
此时,警员正要把死者装进尸体袋内运走。
“等一等!”我一下子拦住了他们,那一刻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我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反复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