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对了,现在朝堂是什么样子,会如何发展,朝哪个方向,他们是该得好好看一看,注意注意了……
崔俣这段话,成功激起了少年们的思考,洒下一批种子,待到时机成熟,这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
老一辈那里也大多捋须静默,眸带思索,似有考量。
谢嘉却没那么多忌讳,执着一颗棋子,问杨暄:“你觉得如何?”
问的却不是棋局,而是崔俣的话。
杨暄微微垂头,入鬓剑眉晕染出俊美墨线:“事无常贵,事无常师。规矩者,用之于天下,必量天下而与之;用之于国,必量国而与之;用之于家,必量家而与之。世事不同,规则确在变化,王者,天命助之。”
谢嘉阖眸片刻,手中棋子‘啪’一声落下,催促杨暄:“该你了。”
……
李顺被正面侧面拐着弯骂一顿,怒不可遏:“你是说你有才喽!”
崔俣微笑,也不正面回答,只反问:“你想试试么?”
李顺一噎,他才不想试!他气崔俣狂妄自大,可要真论才……他真不行,一说话就要露馅的!
崔俣笑容放大,如夏日繁花,灿烂耀眼,看着李顺的眼神,好像在说:就知道你不敢!
李顺:……
但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轰不了小白脸崔俣,他决定曲线救国,就轰小白脸身边的小白脸!
他瞪着范灵修:“这个我见过,爷爷是行商的,爹是行商的,一家子都是商人的!士农工商,商者贱,怎么配到这里来!你长了张厉嘴,自夸有才,他也有才么?”
范灵修因出身受过很多白眼,这点轻视于他而言其实不算什么,早习惯了,而且今日早有准备,听到这话并没有难过伤心不好意思。他学着崔俣的套路,张口问李顺:“照你这意思,这秋宴上,不配任何一个商者进来?”
“自然!”
“不管这商者与谢家有什么关系?”
李顺觉得这话音有点熟,瞥了眼崔俣,会不会……也有什么隐意?见崔俣目露担忧,好似有些不安,他立刻放了心,哪来那么多不安,这个一定没问题!
遂他提气纵声,鼓起底气,声如洪钟:“自然!不管商者与谢家关系如何,也是商者,请来共与秋宴,就是不懂规矩!”
连谢家都直接骂上了。
正得意之际,他突然发现崔俣悄悄朝他眨了眨眼,露出笑意,像变脸似的,方才担忧全然不变……这是有诈!
心内咯噔一声,‘不好’二字还没弹出,范灵修那边就说话了。
“可我是谢家十九嫡子的救命恩人啊,”范灵修一脸无辜,“我以为世家都很重良心,很重恩情,怎么到了李少爷这里,都不对了?难道不应该如此?”
李顺:……你们他妈什么都说了还让老子说什么!
“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我辈吃穿住行,离不得商。”崔俣语重心长,“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李少爷且要学着谦虚些,否则日后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