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想想就放开了,笑呵呵的继续准备出行之事。
果然,范灵修走之前,给了崔俣一个纸墨铺子的名字和地址。这家店是他自己经营的,地方不大,掌柜嘴紧可信,清静又安全,如崔俣有什么私事要办,可交付之。
其实他本来想把店子直接给崔俣,可刚刚的仪程崔俣收的都很勉强,他担心崔俣不要,只得暂时这样。
崔俣想想他那糟心的家,人生地不熟的义城,的确也需要一个这样的地方,就大方受了:“多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话说完情续完,起身告辞时,范灵修还是没忍住,“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呢?留下来多好!”
崔俣微笑:“我家人在义城。”
内部矛盾总是个事,早晚得解决。而且……他要助的太子,要谋的天下,无论哪里,大处小处,都可以是战场。谁说小地方一定无益处?没准就能被他找出点什么好物。
范灵修紧了紧袖角,叹着气和崔俣告别。
至于杨暄为什么……他不小心看到范灵修藏在袖中的契纸了,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
忙忙碌碌,终于到了离开之日。
离情已诉过,决定离开的准确日子,他谁也没告诉。而且……他不太喜欢离别情境,粘粘乎乎的,心里还发沉。
遂这天天刚亮,他就带着蓝桥,抱着小老虎,悄悄走到外院车马处,上车离开了。
杨暄对着窗外轻叹一声,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起床,走向外院。
谢闻谢丛两兄弟正在门口拉长了脖子望,见他出来,便问:“可是要去送崔兄?”
杨暄点头:“我去去就回。”
“你……小心些,别让崔兄看到。”
崔俣这么走,就是不想麻烦大家。可谢家下人又不是傻的,哪怕他东西不多,哪怕他夜里悄悄让蓝桥把行李装到车上,谢家人哪能不知道?谢家想成全崔俣的体贴,心中又难免记挂。一对主仆孤零零上路,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十里长亭处,也没一杯水酒喝,想想就冷清……
眼下杨暄要去送行,杨暄会武,完全可以不被崔俣察觉,两厢得宜!
谢闻切切叮嘱:“定要看着他走过十里亭。”
谢丛声音微顿:“如若他改了主意要回来……”
谢闻拍了弟弟一下。谢丛声音哽了哽:“你要送远些也是使得的……”
下人牵来马,杨暄飞身跃上:“你们回去吧,我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