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十来封,并没有过分的内容,只是温柔关怀,句句暖心。后面几封,稍稍有些牵挂过甚,略有暧昧的形容,但不带有色眼镜,也看不出什么,只觉得是朋友之间感觉略深,很正常。
崔俣前前后后把信读完,明白了,这些信,只是开始,对方的调|教还未正式深入。
为什么停了呢?
想想,大约是自己穿过来,行为改变了。
他十六岁穿来,原身本是要回洛阳的,他却没有走,调头去了长安。
贾宜修的深入调|教,许是需要常常近身观察才有用,他不在洛阳,地理条件不太允许,所以不好施为。
他猜前身与贾宜修有什么约定好的通信手段,贾宜修的信可能一直未停,但他忘了这些,所以……就没收到信。
贾宜修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眉目俊雅,容色姝丽的男子,目光微凝,鼻翼极快的翕动了数下。
崔俣……完全长成了他想象中的模样!
清俊,漂亮,让人一看就舍不得移开眼睛……
只是气质不大对。
目光太过澄净,脊背太过挺直,气息太过自信,连眸底,都闪耀着慧光。
不应该是这样的。
崔俣应该是胆小的,怯懦的,像一藤菟丝子,依恋的,信任的看着他,眼睛里只他一个,世界里只他一人……
真是可惜了。
贾宜修最擅长装模作样,神情只恍惚了一瞬,立刻就回了神,拱手回礼:“崔公子。”
崔俣眼梢微抬,似很是惊讶:“贾大人认识我?”
贾宜修笑容温和,神情从容随和:“崔公子不是也认识我?”
“堂堂吏部尚书,右相庄大人的乘龙快婿,洛阳谁不识得?”
“闻名洛阳,点石成金,一卦难求的长安半仙崔先生,又有谁敢不认识?”
两人相视而笑,不管声音还是神态,一样轻快,一样故做亲切,一点试探之意都没有,实则透着淡淡疏离……外人许是瞧不出来,但菊花丛里两位当事人,不由自主警惕了起来。
杨暄窝在一棵树上,指甲都要啃秃了,看向贾宜修的眸底燃着熊熊烈火。
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
那眼神又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