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知道云汐是想不到自己会让她找人偷偷跟着严喜调查那个会养锦鲤的侍女,如果一定有什么人知道夏吟月的阴谋,一定是她身边亲近的人。而这个宫女还能活着,还被夏吟月配了人成了正妻,那就一定是夏吟月很看重的人。只要能打开这个突破口,说不定自己就能有很大的收获,当年的很多谜案一定能解开。
夜晚知道云汐一直想要查清楚自己的死因,但是这件事她又没跟自己提过,自己贸然提出这样的话头,也就难怪云汐会被吓了一跳。只是这个时候却不是细细解释的时候,好在云汐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多问,点点头便出去安排了。
很快的云汐就回来了,低声在夜晚耳边说道:“娘娘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我们只等着消息就好。陌研可是去韩太医那边传消息了?”。
夜晚的声音压得很低,云汐微微点点头,两主仆便不再做声。
大殿上的气氛十分的压抑,慕元澈此时已经让人又把徐灿给带了上来,正在质问夜晨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周围所有的人都不敢多说一个字,便是平常话最多的杜鹃这个时候也是紧紧的闭着嘴,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会成为一个可怜的倒霉鬼。
惠妃的神色格外的舒展,毕竟夏吟月如果真的倒台,那后宫里位份最高的便是她了。直到现在夜晚也搞不清楚惠妃究竟是在做什么,或者想要什么。她既扶持自己也打压自己,真的是想不透她的目的最终是什么。
但是夜晚 有一点已经能肯定,惠妃这个人肯定也是有自己的功利性的,有可能是念着跟自己曾经的情分,想要查一查自己的死因,但是夜晚想着惠妃查明这一点的根本原因不是为了郦香雪报仇,而是为了将夏吟月踩到脚下成为她的踏脚石。因为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的通惠妃对自己又拉又打的意思。
这宫里每一个人都是深不可测的,便恍如夜晚根本就想不到夜晨、徐灿跟夏吟月之间还有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不要说夜晚,便是其余的人听到这样的事情都是唬得不轻,这里的人,都会使用心机,但是能将心机用到这一步的太令人恐怖了。
“……是嫔妾太傻了,竟然相信了甘夫人,如今自食恶果也无话可说。”徐灿此时的神情一片死寂,竟是直接认了罪证,只是他看着夜晨的神色却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锋芒,“我只是想问夜小仪一句话,你既然知道我没有怀孕,可是我为何落水后会流血,这明明是小产的征兆。”
夜晨听到这话,看着徐灿一字一字的说道:“那不过是你信期到了而已,你喝的假孕药汤有延迟信期的功效,我不过是在药汤的分量上做了手脚,自然能算得出你信期的日子,这不是什么难事。”
徐嫔闻言竟是神态有点癫狂的说道:“我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栽在你的手里,早知这样,当初你在我徐府想要谋害雪昭媛的时候,就该将你的阴谋大白于天下,让你名声扫地,悔不该妇人之仁以致有今日之祸。”
“你还有脸说这些,若不是你处处针对于我,故意与我作对,又跟甘夫人合谋暗害于我,你会有今天吗?”夜晨嘲讽,这世上的人真是至贱无敌,只看到别人的错却看不到自己的。
神过来走。“哈哈哈,害人不成反害己,我是尝到了苦头,可是夜晨你又有什么好处?你的孩子即便是生下来,也敌不过雪昭媛的尊贵,会一辈子被她的孩子死死的压制住,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意思?”
“徐灿,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挑拨离间,只可惜我不会再上当了。我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生下来,平平安安长大。”夜晨淡淡的说道,她自己斗了一辈子,结果落得满盘皆输,差点被人利用连命都搭上,榻若是还不醒悟,就真是白白的活了一回了。
甘夫人竟是一句话也不为自己辩白,越是这样的安静,夜晚反而有点不安。毕竟徐灿都认罪了,夏吟月应该着急惊慌才是。
夜晚的眉头锁得紧紧的,不晓得夏吟月又在打什么主意,只见她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那模样倒是令人有些怜惜。
慕元澈一对深泓的眸子平静无波,越是这样的平静,反而给人一种暴雨来临的征兆,让人惶惶不安。
夜晚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主要是夜晚没有想到夜晨居然会这样一下子将夏吟月给抖了出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完全出乎了夜晚的想象,所以现在夜晚也不晓得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严喜很快的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抱着两大摞脉案,神色乌黑,面色难看,“皇上,奴才已经将脉案拿来了,请皇上过目。正如夜小仪所言,这脉案分两套,一真一假。”
严喜将脉案呈上,还有一个小太监手里的脉案严喜并没有动,夜晚的眼神就落在了那些脉案之上,只见纸张有些破旧边角还有些烧焦的痕迹,跟方才严喜交上去的崭新脉案是不一样的,一看就是有些日子且遭过毁坏的。
云汐在严喜进来的时候就匆匆出去了,此时悄悄的折了回来,眼角竟然有些湿润泛红。静静地立在夜晚的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神情竟有些呆滞,神思似是在神游一般。
夜晚看着云汐的神情,轻轻地推了推她,“云汐,你怎么了?”
云汐被夜晚一推才过神来,此时严喜正在慕元澈耳边低声数语,眼瞧着慕元澈的神情瞬间变得僵硬,无边的怒火一下子将这位年轻的帝王给紧紧的包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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