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射在翅上,一个射在腹部。
汪若霏看见沈风斓,顿时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将马靠得离宁王更近了一分。
她骑的马高大,马背上悬着弯弓和箭袋,可见是个会骑射的。
宁王看了沈风斓一眼,随即微微一笑,拱手谦让。
“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这只鸿雁是四弟和沈侧妃先看到的,那就是你们的猎物。”
汪若霏心里却记挂着圣上说的话。
“射猎凭的是本事,而非先来后到。宁王殿下的箭射在腹部,这才是致命伤。晋王殿下分明是射偏了,只伤在羽翼之上,那这猎物……”
她没有接着往下说,意思已经表明得清楚了。
沈风斓不禁嗤笑。
“照汪小姐这么说,晋王殿下射中羽翼,鸿雁才会无法飞行掉下来,而丝毫不损伤其性命。自来狩猎都以生擒猎物为上,汪小姐怎么就如此狠毒,只想致命?”
汪若霏被她这一讽刺,只得以退为进。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只鸟罢了。沈侧妃若是喜欢,留着慢慢玩便是。”
沈风斓却不看她,只是睨了宁王一眼,意有所指。
“要是个活的,我的确还能留着玩玩。可惜快死了,我觉得比较配汪小姐,还是留给你玩吧。”
什么叫快死了比较配她?
汪若霏眸中现出狠色,轩辕玦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中,看着她的时候毫无生机,只有隐隐的杀意。
她不禁朝后一缩。
“斓儿说得对,陈墨,把那只鸿雁给汪小姐吧。”
轩辕玦唇角带笑,那笑意未达眼底。
说着亲自扶沈风斓上了马,那匹乖巧的矮脚马得意地一嘶,脚步轻快地踢踏起来。
汪若霏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上好的西域矮脚马,仅次于汗血宝马的名贵。
想来沈风斓是不会骑马的,所以晋王特特为她弄来了这匹马,供她安稳地在猎场戏耍。
看着两人鹣鲽情深的模样,她心中产生一丝妒意。
她一直觉得,宁王对她是同样有情的。
可看到晋王对沈风斓深情款款的目光,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懂什么是深情。
她不禁转头看向宁王。
他同样看着晋王扶沈风斓上马的动作,目光凝滞,面无表情。
轩辕玦策马经过他身旁时,压低了声音。
“希望三哥真的明白,什么叫君子不夺人所好。”
二人乘马离开,宁王的侍从将那只鸿雁,装进了汪若霏马上的麻袋之中,扎紧了口子。
鲜血汨汨地流出,将麻袋染成猩红色。
射猎之时马上的猎物越多,越能彰显骑射的功夫,故而大周的贵族喜欢把猎物挂在自己的马上。
汪若霏闻见血腥的气味,虽然有些刺鼻,还是颇为高兴的。
她看见沈风斓的马上,连一只猎物都没有。
至少能够证明,她在骑射这一点上赢过了沈风斓。
宁王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把它丢了。”
汪若霏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本王说,把它丢了。”
侍从连忙解开汪若霏马上的麻袋,将那只血淋淋的鸿雁拿了出来,丢在一旁草丛里。
“表哥,为什么啊?圣上会嘉奖获得猎物多的人,为什么平白要把它丢了?”
宁王已经策马朝前走去,只留下一个背影,叫人看不清他的面色。
他的声音冷淡道:“因为本王的猎物,不容许有晋王的记号。”
汪若霏眉头紧蹙,连忙驱马跟上。
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感。
总觉得宁王方才的表现,有哪里不对劲……
这一出神,再抬起头来才发现,眼前哪还有宁王的踪影?
她身后七八个护卫跟着,都说没有看见宁王的踪迹,大约是树林茂密一时走散了。
“蠢货,还不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