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许易道,“司使华诞,莫非还有对贺客闭门不纳的道理?世间传言,司使心胸狭窄,许某一直以为是谣传。
司使不会当真因为我和修贤兄比斗之势,而嫉恨许某吧。
再说,修贤兄和司使连同僚都算不上,更无族亲,司使却对修贤兄格外关照,反倒对许某这个同僚,如此冷淡,难免……”
“既是贺客,进来便是。”邝朝晖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
他绝没想过,世上竟有如此可恶之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起这揭人阴私的事儿。
他是雄楚天君的人,满天下谁都知道。
可知道是一回事,被当众挑明,晾晒开是另一回事。
他再不拦住,只怕许易真要把雄楚天君抬出来了。
他折损面子事小,若让雄楚天君失了面子,那真就得不偿失了。
邝朝晖话音方落,许易阔步入殿,杵在门边的众官,主动为他让开一条路来。
一时间,无数视线在许易脸上汇聚,空虚客名声早就震惊天下,太阳峰一战,空虚客武道威名加持文名,更成了举世瞩目的焦点。
不知多少人听他名字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却无缘一见。
今日见着活人了,不免心中激动。
邝朝晖道,“想不到,我邝某人小小寿辰,竟然能惊动名满天下的空虚客。正好,今日盛会,不可无诗文,空虚客到了,就圆满了。”
吴耀天朗声道,“司使何必只重一空虚客,今日我可请来不少文坛大家,其中不少对空虚客过往所作文章,研究甚深,以为不过是表面锦绣,内中糟糠之作。许兄,我可不是针对你。你若不服,可与和他们比试比试。”
吴耀天话音方落,接连十余人站了出来。
当先一个八字须瘦汉,一脸病容,摇头晃脑道,“空虚客诗文,我研究透了,其中多有弊端,对仗不工者,三十六处。
韵脚不合者,七十五处。用典不考处,更是比比皆是。空虚客,你可要我一一给你指摘出来。”
许易仰天大笑,朗声道,“空虚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尔曹凌云霄,举颈遥相望。”
此诗一出,简直开了群嘲,众文客个个面红如血,那瘦汉指着许易,怒声道,“好一个无知愚夫……”
话至此处,许易抬手一记耳光,将他抽飞出去,“区区文痞,无品无级,也配于我说话,死开。”
瘦汉直接飞出殿去,再没了声息,其余众文客个个屏气敛息,不敢正视许易。
吴耀天暴怒,“许易,你好大胆子,敢在此间无礼。”
许易冷声道,“无礼的是你吧,吴道友,本官堂堂正五品上仙,你不过从六品,见得本官不见上官之礼,反倒弄几个白丁与我说话,敢问是谁无礼?”
吴耀天的套路,许易洞若观火,故意弄几个文客出来,看着是要与许易争锋,不过是故意来拉低许易身份,恶心许易之用。
只要许易执着于和瘦汉那一帮开始争诗斗文,那就落了圈套。
这是个修炼者的世界,强者为尊,文辞固然被许多达官贵人所重,但终究只是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