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更何况这三人,一是天下人、一是丰初云、一是宫玥戈……渐渐地,夜千陵也不由得选择了相信,更重要的是,相信宫玥戈。
然后,只有祝福,对那一个人真心诚意的祝福。
一丝细徵的涩然微苦,掩藏的太深太深,不易察觉,便似,不复存在。过往的记忆,在这一刻,一丝一缕尘封到一个小盒子,中,掩埋下去。
“那便如此决定,我会派人修书给他,十日后,拱手送上陵国,!”
夜千陵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沉重的心,忽然间,像是被人搬开了那一块大石,连带着呼吸,都轻松了起来。只是,明明已经选择相信了,但不知为何,心头那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以及忐忑,却依旧还是怎么也无法真正的散去。于是,不由得抬起头来,望向宫玥戈的眼睛,似乎,还想要再确认一丝什么。但却,毫无征兆的徒然被他吻住。
宫玥戈的吻,来的有些突然,有些急切,也有些霸道。
强势的索取,似乎,想要发泄一下长久积压在心底的一些东西,也似乎想要驱散此刻占据了夜千陵脑海的那一抹身影。揽着夜千陵纤细腰身的手,不断地将夜千陵压向自己,仿佛,恨不得将夜千陵直接拦腰折断。另一只手,顺着夜千陵的脊背,一路往上。最后,扣住了夜千陵的后脑,不容夜千陵后退半分。
他对她的情,她可知?可明白?可了解?
似乎,只有通过如此亲密的缠绵,才可以让她切身的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心。
夜千陵的双手,一刹那,本能的抵触上宫玥戈的胸膛。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手,不知不觉间,由刚开始的微微推拒,转为了忍不住拽紧那白色衣袍。
宫玥戈亲吻着夜千陵的唇,深深探入,缠绵不休。她,还是一样的甜美,让他普一触碰,便忍不住想要更多,然后,再无法控制。
那一丝自制力,每每在遇到她的时候,总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夜千陵这么多年来,心底,一直压制着的那一丝情,被宫玥戈的这一个吻,一点一滴带了出来。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直到,夜千陵快要难以呼吸、忍不住本能的再次推拒起宫玥戈的时候,宫玥戈才恋恋不舍的放过了夜千陵,缓缓地抬起头来。但,那一双有力的手臂,却还是宣誓着所有权一样的,紧紧拥着夜千陵。
夜千陵靠在宫玥戈怀中,止不住轻徵的喘息。红唇,还残留着一丝激滟水光。在昏暗的光线中,异样的惑人,根本就是吸引着人再次品尝。
宫玥戈看着,眸光一谙,徒然变得幽深起来。
空气中,还残留的最后一丝凝结,顷刻间,如破碎的薄冰,片片瓣瓣,不着痕迹的无声飘落下去。
又或者,早在宫玥戈妥协的时候,两个人之间,便已经再没有一丝薄冰。
这,算不算是和好了?
下一刻,一切,都似乎变得有些不同起来!
宫玥戈倏然一把打横抱起夜千陵,就大步步出亭子,向着房间的方向走去。白色的衣袍,在夜风中轻徵晃动。
夜千陵猝不及防,双手,一瞬间,本能的眼疾手快搂住了宫玥戈的颈脖。红唇,抑制不住溢出一声轻微的轻呼,微瞪宫玥戈一眼。神态,在放松的心境下,不觉流露出一丝女子的娇羞。
宫玥戈的心情,突然间,好似变得不错。
低头,再亲吻了一下夜千陵,浅尝即止。同时,脚步的步伐,加快一分。
悠长昏暗的廊道上,路过的婢女,看着这一幕,立即纷纷躬身行礼,深深地低垂下头去,不敢偷窥一眼。
宫玥戈直接无视,一路抱着夜千陵返回房间。继而,反手一挥,便严严实实的合上了身后的房门。下一刻,夜千陵的后背,已然触到了柔软的锦被。
宫玥戈的身躯,随之覆看上去。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夜千陵忍不住想要逃。耳后,渐渐地,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可疑红晕,白皙的脸庞,在烛光的映衬下,硬是滋生出一层浅浅霞光,更添一丝风情。情欲,来得那么的快、那么多急,那么的……,联想起之前的僵局,是那么的突兀,难以想象,不可思议。但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一时间,令夜千陵无力招架,无从闪躲,只能承受。
宫玥戈一边俯身,情不自禁的亲吻着夜千陵,一边动手快速的褪去夜千陵身上的衣服。那些沁凉、那些伤痛,那些……,通通抛之脑后。从,做了决定的那一刻起,不就已经放下一切了么?那么,又何必还斤斤计较一些什么?
这世间,他宫玥戈什么都可以放下!
唯独她,此生此世,永远不可能放下,亦,放不下!
三千青丝,不知不觉,散落下来。丝丝缕缕,凌乱枕畔,顺着床沿垂落。发髻间束发的那一根价值连城的精美玉答,随之滑落枕畔。被一头黑发,半遮半掩。一眼望去,赫然就是当初宫玥戈在兵源城,为夜千陵绾发时,送给夜千陵的那一根。
当年,夜千陵早已经亲自前往夜惯天当初隐居的地方,给取了回来。这些年来,也一直带在身边。
这一根玉簪,对宫玥戈而言,有着一丝特殊的意义。乃是他母亲当年留给他唯一的遗物。而,也正是因为特别,当初,他才会送给了夜千陵。只是,并未告诉夜千陵这些。后来,当再次相见,随口问夜千陵的时候,她云淡风轻的说丢了,他便…
屋内的气息,渐渐地,一丝一缕变得灼热了起来。
宫玥戈顺着夜千陵纤细的颈脖,一路往下吻去。在夜千陵优美的锁骨处,留连忘返。
夜千陵仰头望着头顶的纱幔,昏昏暗暗的光线中,不愿再去想其他的东西,或是,其他的人。脑海中,全都是宫玥戈之前在亭子内所说的话,以及,他为她做出的妥协、为她放弃的一切。明明,是一个那么乐于追求权势的男人…
而,也就是在这时,并未闩上门插的房门,被轻轻地推了开来。一个小脑袋,偷偷地探入。
细小的声音,并未逃过宫玥戈的耳朵。宫玥戈刹时皱眉,神色不悦的画头望去。待,看到是小祈陵时,不悦,一瞬间尽去。一把扯过床榻里侧的锦被,严严实实的覆着在了夜千陵的身上。继而,轻微的喘息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着什么。
小祈陵什么也没有看清,只是看到了宫玥戈压着夜千陵。
一时间,小祈陵自然而然的以为宫玥戈是在欺负,夜千陵。而,事实上,也似乎有那么一点。
于是,护母心切的小祈陵,立即将开出了一条缝隙的房门给用力的推了开来,快速跑进去,掷地有声的道,“爹爹,不许欺负娘亲。”
夜千陵没想到小祈陵竟会突然到来,面色倏然一红。
宫玥戈在小祈陵跑近的那一刻,一把扣住了小祈陵软软糯糯的小手腕,不让她再靠近一分。声音,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低哑,道,“爹爹没有欺负,娘亲,纤儿回去睡觉!”
小祈陵的目光,在宫玥戈与夜千陵身上转了转,似乎,在认真的分析着这一句话的可信度。
宫玥戈在这个时候,自然不想被人打断。不给小祈陵过多的考虑时间,直接牵着小祈陵的手,便将小祈陵带出了房间。旋即,唤来婢女,让婢女送小祈陵回去,好生照顾,不得有误。
婢女恭敬应声,继而,带着一脸思考的小祈陵离去。
宫玥戈在下一刻合上了房门,未避免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直接闩上了门插。
悠长悠长的廊道上,小祈陵一边跟着婢女的脚步走,一边小脑袋想了又想。刚刚,爹爹明明是在欺负,娘亲,娘亲的脸还那么的红,一定是爹爹打,娘亲了。娘亲曾经说过,爹爹这么久不来看她与哥哥,不是生她与哥哥的气,而是生娘亲的气。
那么,爹爹生气,自然就要打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