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书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将那盒子护在怀里,略显得意的开口道:“这可是西罗的地势地貌图。”
沐寂北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带着急切的渴望,哼,柳知书,难道就只有你会做戏吗?以你柳知书的心机,怎么可能什么情绪都表现出来,还有眼中的那懊恼,焦急,你不觉得太假了。
“四舅舅借给我瞧瞧可好?”沐寂北再次开口道,这地势地貌图向来难寻,尤其是极为精细的地貌图,通常只有到过的人仔细勘察,还要具备一定的军事素养,才能绘出一幅这样的图来。
地势地貌图对于行军打仗来说,可谓是一大利器,试想若是你知道这地形,提早设置埋伏,留有退路,是不是便多了一线生机,节省了兵马,所以说这图通常是越细致越好。
沐寂北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柳家竟然会有这样一幅图,要知道当初她为了帮安月恒弄到一张京都地形图,是费了多大的功夫,可柳家竟然有全西罗的图!这对于沐寂北来说,绝对是一个震撼的消息。
想来柳家这次为了讨好安月恒是要下了血本,等到解决了自己之后,这东西一定是会落入安阳恒手中的,柳家藏有这件宝物多年却是始终不曾张扬,一定就是不打算让世人知晓,如今拿了出来,必然是藏不住的,若是不交给安月恒,反而容易受到灭顶之灾!
“你大表哥…”柳知书有意无意的开口。
沐寂北不耐的皱了皱眉头,对着门外的青瓷开了口:“把柳旺表哥和孙青请进来。”
不多时,柳旺和孙青便推门而入。
这次,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两人身上。
柳旺和孙青都换上了华服,两人也都消瘦了不少,空荡荡的几乎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眼中流露着难掩的憔悴。
自从这两人落到了沐寂北手里,自然有人变着法折磨他们,倒是也不用什么酷刑,不过就是整日整夜的不让两人睡觉,两人就差点精神崩溃,这才成了眼前这幅样子,更是深深滴明白了绝对不能得罪女人这个道理。
柳知书见着往日里意气风发的两人竟然都蔫成了这副模样,看向沐寂北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柳知书不知道的是,这还是柳旺和孙青死死睡了一天后的模样,不过可惜,长期睡不了觉,两人的神经似乎都有些受损,根本无法长时间安眠。
“好了,四舅舅,这图可否借我瞧瞧。”沐寂北急切的开口。
柳知书甩手就将那只玉盒交给了沐寂北,起身向柳旺和孙青走去,拍着两人的肩膀道:“怎么样?”
“没事,还挺得住。”柳旺率先开口,眼神却飘向了沐寂北和安月恒,不动声色的询问着柳知书。
柳知书给两人个眼色,没有提及沐寂北和安月恒,只是关心着两人的身体状况,并且打探着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到底是被关在了哪里?
柳知书查了许久,几乎要把沐寂北所去过的所有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有找到一丁点关于柳旺的消息,他实在是纳闷,这个不大的女子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凭空两个大活人愣是没有一点踪影。
柳旺提起这个脸色也沉了,他也说不好那里是哪,只是有一群黑衣鬼面人守着,他连一个真容都没有瞧见。
有一次,他使计,想要逃出去,趁着一个鬼面不注意的功夫,同他动起手来,那时他的状态还算尚好,却没想到,不过十招,他便生生被人扭断了胳膊。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关着,安慰自己运气差,正巧遇到了一个功夫高的,他养精蓄锐,努力调整自己,直到观察了许久,确定来人不是那日的那个,便再次动起手来,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再次短短几招之内败下阵来,这才绝了他想要出逃的心思。
另一面,沐寂北同安月恒坐的极近,两人似乎都对这张地势图极为感兴趣,满心期待。
将玉盒放在桌上,两人将眼睛凑到盒子面前,自此查看起玉盒的开关。
沐寂北伸出素白的小手,轻轻拨动开关,只听啪的一声,雕花玉盒的盖子自动弹开,于此同时,那雕花盖子里飞射出一只金属打磨的小箭,箭头折射着寒光,尖锐无比。
直接照着沐寂北的眉心射了过来,沐寂北快速侧身,那袖珍的利箭擦着沐寂北的耳边而过,带起一丝黑发。
这一惊险的一幕,却是让人忽视了那盒子在打开的瞬间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只一瞬,便消散在了空气里。
“四舅舅,你这是何意?莫不是想要加害于我?”沐寂北站起身来直视柳知书,带着丝质问的意味。
安月恒也脸色不好,少了那儒雅的笑意,并没有说话。
“都是四舅舅不好,四舅舅该打,四舅舅瞧见你大表哥心情激动,竟然忘了将这件事告诉你,这西罗地势图向来珍贵,一直以来都防着被人偷走,这才设计了这个玉匣子,打开的一瞬间是会弹出利箭的,切记是要躲闪开的。”柳知书一脸歉意的对着沐寂北开口。
沐寂北只是勾起唇角:“但愿是是四舅舅说的那般。”
沐寂北低头向玉盒里面看去,那里平躺着一卷羊皮,羊皮被叠成了长方形状,背面隐隐渗出墨迹和红线,可以想象出正面一定是勾画的极为仔细,才会出现这种情形。
沐寂北伸出手来,刚想要将那卷羊皮拿起,却是收回了手,开口道:“四舅舅,不知这羊皮上可否还有什么端倪?”
柳知书看向沐寂北朗声道:“北北放心,这羊皮除了用药水浸泡过,能够让上面的笔迹不退掉之外,绝对没有害处。”
沐寂北挑了挑眉,并没有伸手拿,只是仔细打探起那张羊皮卷。
而柳知书也并未再看沐寂北,而是将目光停留在了柳旺和孙青脖子后面的烙痕印上。
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柳旺脖子后的烙痕,柳知书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个图案似乎在哪看过?
仔细想了半天,却没有什么结果,柳知书轻声开口道:“这烙痕是怎么来的?”
柳旺想了想,回道:“是我被带走的第二天,有人在我脖子上烙的,当时痛的简直像是扒掉一层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被烙在脖子上,柳旺自己也瞧不见,并不知道那是一个图形,只是以为是普通的烙铁罢了。
柳知书没有开口,柳旺却聪明的看向了孙青的后颈,是一个略显诡异的图案,外框是长方形,里面是一只龙头。
“这是什么意思?”柳旺看向柳知书,他实在没有想到这竟然不是简单的烙铁,而是一个诡异的图形,不过图形上有龙,这让他敏感的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件好事。
柳旺正要开口询问柳知书,需不需割下去,免得遭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却被另一面打断了。
沐寂北本是同安月恒仔细查看着那羊皮卷,慨叹它的精细之时,沐寂北却突然晕了过去,整个身子倒在了桌子上。
柳知书回过头来,大步走到沐寂北面前,冷声道:“哼,总算有机会收拾你了!”
“麻烦王爷了。”柳知书拱手对安月恒开口道。
安月恒点点头,反问道:“真的要送到多伦长公主驸马的床上?”
这多伦公主可以说是西罗中极为厉害的一名女性,是皇帝的一个妹妹,心思狠毒,却也善于玩弄权术,不知有多少裙下之臣,不过迄今为止,正式的驸马还是只有一个。
不过这公主却并不帮着皇帝,整日自己逍遥快活,拉拢权臣,她不介意权臣已经站好了队,选好了效忠的人,有了主子,只要他们在不损害自己主子利益的时候,效忠她这个主子。
所以说,这个多伦公主手下的权臣异士既有皇帝的人,也有安月恒的人,更有没站队衷心效忠这个女子的人,真真可以说是这西罗的第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