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夸赞。”
秦落回到席中时,淮阴王朝她笑了一笑,然后向她作了一揖。
秦落亦不骄不躁的向他回了一礼。
然后,她如愿以偿的坐在席上看起了最喜欢作壁上观的东亭王和咸平王与各国皇子们在场上蹴鞠的情景。
因为皇帝说:“老三,老四,老六,老七,你们蹴鞠自是不错的,上场与蚩丹九皇子一较高下也是可以的。”
几位皇子闻言,彼此面面相觑了一会,只得道:“儿臣遵旨。”
东亭王抬头时,特意朝秦落的方向看了一眼,似有警告的意思。
秦落微微一笑,视若罔闻,扭过了头。
蹴鞠赛结束后,秦落便和秦瑄一起准备出宫回府,没想到赵慧妃身边的大宫女追在身后急急唤住了她:“阿凰姑娘,请留步!”
秦落回身,道:“不知姑姑何事?”
大宫女笑回道:“今日多谢阿凰姑娘替我家殿下仗义执言,这是我家娘娘一点微薄的谢礼,还请阿凰姑娘不要嫌弃。”
她口中所说的殿下是淮阴王,娘娘说的便是淮阴王的生母赵慧妃。
秦落笑道:“姑姑此言客气了,百花诗会上是淮阴王殿下为秦落仗义执言,如果换做旁人,也定会如此的,秦落不过是还淮阴王殿下一个人情罢了,倒是慧妃娘娘的厚礼,让秦落有些为难,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大宫女道:“倒是让姑娘为难了,但是姑娘不收这礼,奴婢回去也要为难,不知如何向娘娘交代。”
看两人左右为难的模样,一旁的秦瑄道:“姐姐,你也莫为难姑姑了,就将娘娘的厚礼收下吧。”
大宫女喜笑颜开的接过小宫女手里的云盘,放到了秦瑄的手里:“瑄姑娘是个识大体的。”
然后对秦落道:“里面有一物乃是娘娘的旧信物,若姑娘日后遇到难处,可拿此信物来找娘娘或是殿下,可为姑娘排忧解难。”
秦落自然是明白投桃报李之意的,对此只微微一笑,朝她作了一揖:“那秦落就在此谢过慧妃娘娘和淮阴王殿下的盛意了。”
两姐妹坐马车回去的路上,秦瑄笑道:“姐姐,赵慧妃娘娘可是有拉拢姐姐的意思?刚才那些贵人们见姐姐风光了,都眼巴巴的赶来攀附呢,可姐姐却只收了赵慧妃的谢礼,估计不出明日,秦府的大门就会被他们踏破了。”
秦落看了看放在一旁的谢礼,收回目光,淡淡道:“阿瑄,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太多,尤其是在皇宫,我并不想依附他们任何一方,也不想当别人手中的棋子,因为一旦落了子,便不能悔棋了。”
秦瑄笑挽过秦落的手,道:“姐姐的话,让我受益良多。”
她们的马车刚出宫门,便被另一辆马车给拦了下来。
驾车的小厮眼见就要撞上,连忙拽紧了手中的缰绳,马儿“吁——”了一声,踏起两只前蹄,这才幸免于难,没有撞上去。
秦落听到外面的马鸣,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窗沿。
两人身子往前一倾,秦瑄一个重心不稳,秦落眼疾手快的拽住了秦瑄的胳膊,这才没有让她的脑袋磕上车壁。
秦落关切问道:“阿瑄,没事吧?”
秦瑄抬手按了按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笑说:“姐姐,我没事,只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秦落松开抓着秦瑄胳膊的手,起身掀开车帘,问道:“怎么了?”
小厮回道:“姑娘,不知是谁这么无礼,连我们秦府的车也敢拦。”
只见对面车厢的人一把掀开帘子,走出来,笑吟吟的看向秦落道:“当然是我啊!”
小厮先是一脸惊愕,然后有些惶恐的看向秦落。
秦落说:“无妨。”
坐在车厢里的秦瑄出声问道:“姐姐,是谁拦了我们的车啊?”
秦落笑说:“阿瑄,是锦河,阿瑄,我可能要跟锦河去趟濮阳王府给姨母请安,要不你先回去吧。”
秦瑄闻言,回道:“好,姐姐去吧。”
小厮正准备跳下来,给秦落拿踏蹬。
秦落拦了他的动作,说:“不劳烦你了,只早些送瑄姑娘回去,不要在路上耽搁了。”
小厮恭敬回道:“是,姑娘。”
秦落从马车上跳下来,走了几步,不经意间回过头,看到秦瑄掀了窗帘正在往她的方向看。
秦瑄见她回过头,面上微有些惊讶,然后笑了笑,朝她摇手道别:“姐姐,早些回来。”
秦落颔了颔首,回过头,朝锦河郡主所在的马车走去。
直到载着秦瑄的马车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秦落这才放下帘子,对车夫道:“走吧。”
车轱辘缓缓而动,锦河郡主拉过秦落的手,笑说:“在宫里都没什么机会跟你说话,今晚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团圆饭,然后彻夜长谈,五湖四海说它个遍!”
秦落笑道:“可是不久前我才和阿瑄说,会早点回去的。”
不料锦河郡主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哼,你自己摸着良心算算,我们多少年没像小时候一起躺在一起聊天、吃过饭啦?”
是啊,自从阿爹走后,自己和锦河、姨母她们总是聚少离多的,就连上次与锦河彻夜长谈的时候,还是前生的事情。
秦落无奈笑道:“阿妍,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怎么反而越长越回去了?”
锦河郡主自小古灵精怪惯了,秦落更是拿她奈何不得。
阿妍乃是锦河郡主的闺名,本名独孤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