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则是看了一眼秦菜,沉声道:“幸好小暮在我身边,什么时候开始我这里是个人都能往里闯了?”
二爷没答话,秦菜倒是开口了:“这几个人绝非一般的玄术师,绝对大有来历。”
二夫人冷哼了一声:“难道上次那个海玲的家属尚且贼心不死?”
秦菜看了二爷一眼,二爷也不着痕迹地瞟了她一眼。她心下顿时就有了数:“二夫人……小暮实话直说,这几个人,绝不是海玲那种人可以接触到的。我觉得……”
话到这里,她又住了嘴。二夫人抬眼看了她一眼:“直说。”
秦菜句斟字酌:“他们很熟悉夫人住处的警戒,而且一进门直接攻击小暮,可见对二夫人身边的人也非常了解。二夫人这里常人不可能接触,而夫人与二爷伉俪情深,二爷的人更不可能对夫人心存敌意。那么人间……还有什么人会对二夫人心存敌意呢?”
这番话一出,二爷看不出什么表情,二夫人却面色大变:“你是说,这件事和岑古杨有关系?”
秦菜垂下眼帘:“小暮不敢猜。”
二夫人紧紧握住手腕的玉镯,半晌才冷笑了一声。二爷倒是开口了,他怒斥秦菜:“你一个下人,当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大师兄与我情同手足,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岂可胡言乱语?”
秦菜头垂得更低:“二爷顾虑得是,但是如今的情况,不得不让人往这方面猜想。”
二爷又喝了句:“闭嘴。”
秦菜没再说话,二夫人却沉声道:“如今父亲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终于坐不住想坐父亲的椅子了吗?”
秦菜不出声,二爷柔声劝:“子矜,事情还没有眉目,先不要瞎想。我一直视大师兄为兄长,长兄如父,这太子爷的位置他若想要,拿去便是。我无异议。我如今最担心的,就是你的安危。你万不可再住在这里,从现在开始,我绝不会再与你分开片刻。”
他双手握住二夫人的手,二夫人与他脉脉相望一眼,轻轻靠在他怀里:“少淮,我病了这么多年,你对我却始终如一。我觉得好幸福,总算是没有嫁错人。”
陆少淮亲吻她的额头:“不许这么说,得遇良人青睐,是我陆少淮的福气。”
两个人在那里肉麻,秦菜站成了布景。
那天开始,二夫人就搬去了陆少淮那里。陆少淮去哪里都带着二夫人,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而二夫人对秦菜的器重又更进了一层。
她的一应事务,几乎都是秦菜在打理。而秦菜的地位,似乎更超过了那条叫小朝的狗。二夫人也颇赏了她一些值钱的玩物。
她却还是以前的样子,既不仗势欺人,也不低声下气,不卑不亢。平时谁有什么事找她,能帮的都会尽量帮忙,也不求什么回报。二爷手下的人都知道她好说话,人缘倒也还不错。
而这段时间,秦菜终于可以白天去二夫人那里当值,晚上回天庐湾。她的水生木之术,在耗费了二十几具身体之后,终于也研究了出来。但是水生木的消耗,比之金生水又加重了不少。即使在法阵的严密保护之下,也没有一具身体能够转化三次以上。
而秦菜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个——白河围捕太子爷,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会没有消息传来?
在二夫人这边稍微放松了戒备之后,秦菜终于有空去找白河。白河约她在旁边一家茶园见面,一杯茶十块钱,但环境倒是清雅。
秦菜坐下来,等了一阵他才过来,情绪却明显不佳。秦菜有些奇怪:“师父?”
她伸出五指在白河面前晃了一下,白河抬手揉了揉眉心,颇有些心神不定:“我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