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何话?”她欲言又止,又一脸自嘲,魏瑾泓坐回身,垂眼问了一句。
“未。”赖云烟摇头。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出来也没用。
说了,到时要是真是如此,魏瑾泓怕也不会改变决定。
“不想说?”魏瑾泓又追问了一句。
赖云烟微笑看向他,这次她点了头。
“为何不说?”
“说了无用。”
这次,魏瑾泓不再追问,他转头看向灯火,过了一会道,“去歇息罢。”
说完,起身走出了门。
等回到她小院处的外屋,他进了自己歇息之处,翠柏正靠着柱壁打瞌睡,魏瑾泓一进门,他就站起身,前来与他躬身。
“铺了被睡下。”魏瑾泓走到床上坐下脱靴,阻止他欲来伺候的手,淡道。
“夫那跟您说啥了?”翠柏点了头,他把四条长凳放一块,上面铺了门板,就搭了一张床,随即他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搭上,见他们家公子已上床盖好了被,他也舒服地躺了下来,朝公子问道。
夫对公子好点,公子也就好点,他们的日子也就好点。
翠柏这两年下来,他也不得不佩服之前还有他所怨言的夫。
也只有她,才令公子不得不随她吧。
苍松说夫这样下去不行,翠柏却没觉得有什么大不妥之处,如春晖所说的一样,主子们自来有主子们的过法,没什么不好的。
“看上了夫身边的冬雨?”魏瑾泓突然问。
“啊……”翠柏没料公子这么问,呆了一下。
“难。”
公子一句,让翠柏从呆愣中回过了神,这时他苦笑道,“奴才知晓奴才配不上。”
苍松雁燕讨了夫以前的贴身侍女为妻,可自那以后,他这两个小嫂子就轻易不能进夫的院子了,就算出来游历,她们请了情,也还是被拒了。
他看上的女子,夫连小公子都安心让她抱着,岂是能轻易让他讨着?
便是有公子帮忙也不行罢。
“这事,要自己看着办。”魏瑾泓轻语。
“公子,是没门了,她会嫁给赖绝。”翠柏抽了抽鼻子,笑着道。
“自己看着办。”这次翠柏要娶谁,只能是他自己的事了。
“奴才晓得了。”翠柏轻应了一声,顿时无说话的心思了,闭上眼睛,冬雨那张带有薄怒训斥他的娇脸就他的脑海里浮现。
他想他再怎么讨好她也是娶不到她了,她太护主,小公子又是她的命,她是万万不会离开他们身边的。
想来,要是公子夫感情好了,他的机会应是和赖绝差不了太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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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赖云烟正喝药的时候,外守着的秋虹快步进来,朝冬雨递了个眼色,冬雨笑着抱了魏世朝出去,说是要带去找他爹爹。
他们一走,秋虹就到赖云烟身边轻道,“大公子让来报,阿孟大战,城墙那处空地上死了不少,还伤了不少,让您这阵子拘着家,哪都不许去。”
“大公子现下呢?”
“刚才县官大派来请他,他去了。”
“哦,谁来跟说的话?”
“翠柏。”
“叫他进来。”
“是。”
“奴才叩见夫。”翠柏进来施了礼。
“起。”赖云烟摇了下头,随即就问,“怎么未跟去?”
魏瑾泓一行护卫中,翠柏身手上等,且机敏,怎没带去?
“公子说外面事大,让奴才先守着住处。”
“有春晖赖绝他们,先去。”
翠柏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下头,道,“公子说,这次县官请他是意有所托,他暂不会有事。”
他言意坚决,赖云烟尽了那点表面上应有的情分,也就不再推托了。
这厢到了中午,他们的住处这地确实起了风波,来了不少当地的阿孟要攻进来,但都被护卫打了出去。
阿孟面相凶恶,那手段确也是非同一般,一出手见打不过,便往内投掷火把。
赖绝也不是个好惹的,他是赖震严亲手调教了出来给赖云烟的,虽赖云烟嘱他不能万万不能弄死,但他还是带了他的亲信出去把为道几个打断了鼻子,拆断了手骨腿脚,手断狠辣得魏瑾泓那边的护卫见状都抽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