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拟着他的声调,可惜声音软软的,完全学不到精髓来。
梅蕴和立刻岔开话题:“这两天身体好点了吗?还难受吗?”
说话间,他坐在床上,钟意顺势靠在他怀里。
果然,梅蕴和就是抵抗不了柔软攻击。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钟意感觉自己已经摸清梅蕴和的脾气了。
他有一点点大男子主义,吃软不吃硬。
她这里只要稍稍软和一些,梅蕴和就能一直纵着她。
放在床上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梅蕴和捞过来一瞧,一长串号码。
号码归属地霞照。
“知道是谁的吗?”
钟意摇了摇头。
梅蕴和作势要挂断,钟意阻止了:“你等等,说不定是葛主任有事情要通知呢。”
她拿过来手机,接通:“你好。”
“啊,是钟意对吗?”
那边是个略显苍老的陌生的声音,钟意确认自己没听过。
“对,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宋耀,上午我们见过。”
钟意终于把他的声音和脸对上号了,是今天中午的那个宋老师。
“原来是宋老师呀,不好意思,刚刚实在是没有听出来……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钟意站起来,梅蕴和想伸手拉她,却只捉到她的一片衣角。
钟意说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宋老师啊,自称是她小学时候的老师,但钟意却记不起来的那个。
“关于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想向你道个歉……发生那种事情,也是我这个做班主任的失职;如今看你生活不错,也就放下心来……”
他絮絮叨叨说着,钟意却愣住了。
她问:“宋老师,您说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出什么事情了?”
钟意这个问题一出来,宋老师愣住了。
“你不记得了?”他惊讶地叫了出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不知道你……唉,不记得也好。”
他说话云里雾里,钟意更糊涂了。
“宋老师?”
宋老师说:“没什么,那些事情实在令人不愉快,我就不再重复了。钟意,以后要好好的生活呀。”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匆匆挂断了手机。
钟意呆若木鸡。
哎?
宋老师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感觉自己一颗心都被勾起来了,又重重地啪叽落在了地上。
刚刚的电话,梅蕴和也听到了。
他倒是面色平静,伸出手:“过来。”
“我记性很好的,蕴和,”钟意边回忆边强调这点,“我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学芭蕾,老师们都很严厉;有一天在台上,我因为走位错误,还被老师骂了一场,哭到发烧。如果真的有很难过的事情,我不可能不记得呀。”
梅蕴和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不定是宋老师记错人了。”
怎么会,时隔这么多年,宋老师都记得她的名字;他又曾是东关小学的,重名的概率也不是那么高。
“哎,对了,在洗手间的时候,你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钟意眼巴巴地看着他:“因为有人来,你没说完整。”
“那个啊……”
梅蕴和把她耳边的一缕碎头发掖到耳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小意,你这个月的大姨妈已经推迟一周了。”
“啊?”
钟意有点懵。
“所以我想,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