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节(2 / 2)

君不羡摇头,“朝上还算平静,对我这个丞相亦还算认可,段氏灭了,公主的手段雷厉风行不留情面,那些老氏族都不敢闹腾,孙氏和杨氏都没说什么,其他人更不敢乱说话,至于朱勤嘛,南边三处驻军的空缺他应该能办好,这样一来,孙氏的大军被分隔开,他手上留不了几个人,他应该也知道公主的意思,上次的差事虽然不至于砸了,可也差点坏了大事,这次他那边倒是十分太平,而且……”

君不羡看一眼朝夕,“而且,这次燕赵交战,朱家的二小姐如今是赵弋的贵妾,朱勤心中只怕忐忑着呢。”

“这么想的话,那王室就更摘不清了。”朝夕似笑非笑道,“不过他有所忌惮是最好的,前次的事虽然不是他故意的,可到底让我失望了,如今也怪不得我。”

君不羡点点头,“所以公主暂时不必担心这些氏族……”

朝夕呼出口气,“他们祖上都是蜀国的功臣,我亦不想把局面弄得难看,只是如今蜀国改制变革是势在必行,他们若是拦路,那我自然不能姑息,索性现在还好。”说着朝夕看君不羡一眼,“让你总领国政可觉得辛苦吗?”

君不羡忙摇头,“不累不累,这等高位重权落在身上虽然有压力,可是想到只有手握权力才能为老百姓做事情,不羡就化压力为动力了。”

这世上人千奇百怪,有的人执着财富,有的人执着权位,可财富和权位之后,却是无尽的贪欲私心,而君不羡则不同,不知张寻鹤是如何教导他的,总之他是志在天下,知道权利和财富的重要,可他为的是家国天下,看着江山家国在他手中革新变样只最终目的。

这样的人,必定能名留青史。

朝夕想起张寻鹤,不由又生了几分感激。

又和君不羡说了会儿话,定了几件中路军安排事由君不羡便退下了,朝夕一个人看折子到中午,午膳十分,凤念依待着食盒到了西后殿。

“怎么?知道出嫁的日子了?”朝夕含笑看过去,刚进门的凤念依一呆。

朝夕见她那表情微讶,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凤念依回过神来走近,“二姐姐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远看着还以为上了妆……”

朝夕挑眉,“上妆?这话怎么说……”

凤念依又上下打量了朝夕一下,“二姐姐没上妆,只是看起来容色十分的鲜妍,整个人瞧着……嗯……就是十分不同,比往日更好看了。”

朝夕听得心底一动,面上微热,赶忙转移了话题,“带了什么过来?”

凤念依这才笑着摆了午膳,姐妹二人一同用膳,一边吃朝夕一边道,“下个月初八是我选的日子,到时候送嫁可能有些急,不过咱们准备的时间变长了。”

凤念依点点头,“二姐姐做主便是,我都可以。”

说着又叹口气,“就是想着要离开蜀国了十分舍不得……”

朝夕笑道,“你现在要是后悔可来不及了。”

凤念依忙摆手,“倒不是后悔,只是往后距离二姐姐就远了。”说着凤念依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对了,听说世子殿下离开了?”

朝夕点点头,凤念依便叹了口气,“这也真是……这一场仗要打很久呢。”

“等战事初定吧。”朝夕眸色幽深一瞬,她这半天其实都有些心浮气躁。

凤念依眨眨眼,“其实……二姐姐可以去找世子殿下呀……”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别打我别打我我不是标题党顶锅盖跑路——

第003章 赵越联军,公主亲征

初冬的寒意将巴陵笼罩,十一月末的时候,一场初雪悄然而至。

雪粒子纷飞而下,西后殿之外的葱茏绿意上盖了一层素白,屋子里烧了地龙,朝夕却仿佛不觉得冷似得将窗户推开了半盏,凉意随风而入,让她有些发沉的脑袋清明了几分,桌案一角对着高高一摞奏折,都是她这半日刚刚批阅完的。

“公主怎么将窗户打开了?!”子荨一进门就看到朝夕靠在窗边的榻上出神,见那窗子开着,顿时将她惊了一跳,快步走过来,不容置疑的又将窗户合了上。

“外面那么冷,公主也不怕着凉了。”

朝夕见此无奈笑笑没再坚持,子荨呵了呵手,“公主这几日太累了,人累了最容易生病,所以可不敢马虎,听说燕国从前不怎么下雪,巴陵以南更是见不着雪花,今年才还未到腊月怎么就飘起雪花了?”子荨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摸了摸毡毯下的坐榻,“地龙是不是没火了啊,公主冷不冷啊,都凉着了还开窗户,您若是病了怎么好。”

朝夕的性子本不喜欢聒噪,可是子荨这自言自语碎碎念的到让她倍感暖心,见她像个小雀儿似得叽叽喳喳的忙前忙后,恍惚有了几分平常百姓家的感觉。

“不冷,别烧的太热了,否则都要睡着了。”

子荨闻言哼一声,“公主这几日睡得太少了,脸色都瞧着不好呢。”说着又叹了口气,“这国家大事还真不是好管的,瞧着公主辛苦,奴一点忙都帮不上,想说公主别管了吧,又是不懂事的话了,不过虽说公主殿下非寻常女子,可也得劳逸结合不是。”

朝夕听的失笑不已,“嗯,你说的都对。”

子荨吐吐舌头,“公主答应的好,却是不改的,奴知道。”

说着话,子荨为朝夕重新沏了一杯茶送到手边,然后又用另外一种十分欣赏的目光打量朝夕,朝夕正喝茶,被她看的眉头微皱,“又怎么了?”

子荨嘿嘿一笑,“没有,就是看着公主好像有了些变化。”说着歪头一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公主太累了,感觉公主近来性子越发柔和了。”

朝夕挑眉,“这意思是说我从前……”

子荨面色微变,“不是不是,奴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比从前更柔和……”

子荨说着偷偷瞟了朝夕一眼,见她笑意不减才松了口气,朝夕继续喝茶,却是有些明白子荨说的,从前她的性子她自己也明白,生人勿近的紧,现如今多少还是有些变化的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想到某人心底会不自觉温柔的时候开始的……

“行了,知道你的意思了。”朝夕放下茶盏,“九公主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子荨闻言忙点头,“一切都顺利,公主放心就是了。”说着又遗憾的叹了口气往窗外的方向扫了一眼,“说起来真是可惜,这外面的仪仗本来有一半是为您准备的呢。”

朝夕摇头,“大势所迫,不过是一场礼数而已。”

子荨嘴巴一瘪,“还是觉得很遗憾。”

朝夕摇摇头,这小丫头的心思看来就在大婚上了,这么想着,坠儿忽然从门外一闪而入,“主子,有消息送来——”

朝夕坐直了身子,“哪里的消息?南边的?”

坠儿面色一肃,摇头,“不是,是北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