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度舟的酒量很差,这是纪家内部人员都知道的事。
在纪棠看来,这男人就是矫揉造作,从小就喜欢装作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在该偷喝酒的年纪,喜欢喝牛奶,长年保持着他滴酒不沾的人设。
以至于酒量真的垃圾到一塌糊涂,轻易就可以灌的醉。
纪棠脸蛋贴着枕头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看手机才过去半个小时不到,她慢悠悠地在黑暗中坐起身,又坐了会,才打开门走出去。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纪棠穿过客厅,走到玄关处将门锁开启。
抬眼间,意外地看见宋屿墨身姿笔直地立在走廊上,像是站了许久,他低着头,修长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用领带缠绕着手腕,有种无聊到消遣时间的样子,当听见细微响声,抬起深暗的眸子看过来时,纪棠心潮澎湃,觉得这刻……宋屿墨单凭一个眼神就能迷倒人。
他步伐逼近半寸,似有一丝酒香味传来,距离隔得近,说话都是压着声:“洗过澡了?”
睡前肯定要洗澡的,纪棠被他这么一问,仿佛特意为他洗的。
她在发现宋屿墨半夜守在门口,就开始略不自在,眼神都是到处晃的,下意识地说:“你站在这里,也不怕被纪度舟看见!”
“他喝醉了。”
宋屿墨说话间,已经将手臂伸过来搂着她的腰身,往隔壁带。
纪棠还是顾及着,下意识喉咙收了声,微弱的挣扎根本不敌男人的力气,隔壁的公寓格局和这边差不多,客厅极为简洁,在摆在中央的圆形白色沙发处,是躺着一具男人挺拔高大的黑色身影。
宋屿墨堂而皇之地将她带到主卧去,关上门后,便俯身吻她,想要继续在电梯里被打断的事,修长的手伸进了她宽大的睡袍里面。
纪棠被他揉一下,胸口的心跳声就跳动得异常快,头皮发麻地半推半就着。
主卧里的窗帘半拉,光线忽暗忽明的照着四周,她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丝毫没有觉得很冷,只感到宋屿墨扣着她肩膀的手掌很用力,他精致完美的脸庞靠近过来,长指一边捏着她的脸蛋,嘴唇一边缱绻的吻着。
从额头开始,沿着极软的肌肤触感往下移,带着一丝颤意的眼睫,鼻尖和唇间都没有放过,他很快就不满足现状,湿湿的吻在她莹白的耳珠,单手开始解着西装裤的皮带。
纪棠恍惚的意识在某个瞬间突然回神,将他修长的手腕按住:“不想这样。”
宋屿墨克制着冲动,安抚般地轻拍着她后背:“放心,纪度舟不会听见。”
纪棠还是放不开,毕竟外面还有一个能呼吸喘气的,她能任由宋屿墨放肆的亲吻自己,却不代表能接受他此时此刻在自己面前脱裤子,不管怎么哄,她都红着脸摇头:“不行,谁知道隔音效果怎么样,宋屿墨……我们聊天吧,别这样!”
宋屿墨漆黑的眸子专注的看着她,食之入髓般,握紧她推自己的手,低头用极度温柔的力道,将她的指尖,都细细的吻着。
在朦胧的暗光下,纪棠微抬起头,眼睫下的视线落在了宋屿墨近在咫尺的脸庞轮廓上,毫无疑问,他是英俊的,在专注地迷恋她时,带着某种颠倒众生的魅力。
纪棠有点抵抗不住男色,却能耐着想要不管不顾地跟他厮混下去的冲动。
就在她红唇微张,想要说点什么时,门外的一道动静瞬间让她僵住了身体,也打破了漆黑夜色下的寂静气氛。
房门被敲响两声,那个宋屿墨口中已经被灌醉的男人醒了!
纪度舟的嗓音,在低低传来:“屿墨?”
纪棠猛地抬起头,用谴责控诉的眼神去看面前的男人。
宋屿墨神色也有两秒的诧异,很快便不留痕迹的掩饰去,他长指抵住纪棠柔软的唇间,也没出声去回应外面的呼唤。
一门之隔,纪度舟在混着浅浅的呼吸声继续说话:“给我倒杯水,这酒喝的我口干舌燥。”
听这话里的状态,应该是半醒。
纪棠在无声中推着宋屿墨,让他出去。
奈何宋屿墨高大的身躯站着不走,依旧用手臂抱紧纪棠的身子,沉默地继续深吻她。
纪棠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跟被定身了般,精神逐渐地紧绷了起来,而门外纪度舟没有走,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讲述着他准备怎么追求善歌阑。
说到半途,纪度舟笑了笑,眼神很浓:“这姑娘,莫名的契合我眼缘,有点想结婚了。”
都到这份上,宋屿墨的主卧里一丝声响也没传出来。
纪度舟觉得说着没意思,过了会,脚步声朝客厅走去。
纪棠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不知不觉地没意识到睡袍被他扒了一半下来,露出的雪白纤细胳臂上,尽是那淡红的暧昧痕迹,她很快被横空抱起,放在了靠窗户的沙发处。
“你――”
一句话没机会说出口,宋屿墨就解开衬衣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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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的深夜里,纪棠被强行留宿到了天亮。
她已经困倦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模糊的睡着间,不知什么时候被宋屿墨抱回了隔壁的次卧去。
宋屿墨温柔地给她盖好被子,又俯身亲了亲。待走出去离开时,迎面正好碰上出来倒水喝的善歌阑。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秒。
宋屿墨面不改色地将房门关上,对这位昔日被宋家安排相亲的女子态度很是温和有礼:“早。”
善歌阑握着茶杯,根根手指在阳光下异常的柔白,微笑的点点头。
宋屿墨迈步便先离开这栋公寓,不过出去前,很是友好地提醒了她一句:“对了,度舟最近准备向你求婚,提前恭喜,以后我们也是一家人。”
善歌阑纯黑的眼珠子透露出许些茫然,似乎没听懂宋屿墨说的每个字。
她没有在合约里要求纪度舟演求婚这情节啊,是误会什么了吗?
而宋屿墨只是说了这句,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缓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