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黎萧也懒得多说话,冲干净牙膏沫子之后,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头发吹到半干,时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一次性牙刷刷完牙,先一步出了房门,往中庭走去。
二叔三叔果然已经在哪里了,俩人一人西装革履,一人依旧是旧派打扮,宝绿色的褂子衬得人白的发光。
“二叔三叔早上好。”经过昨天晚上的熟络,时笙终于用这个身份再次得到了黎安黎南的承认。
“早上好,萧萧呢?还没起吗?”黎安一向矜持疏离,只点点头,而黎南就大大咧咧地开口问好。
“她还在洗漱,我就先过来了。”时笙在桌子的对面坐下静静等着,她知道等会会有人摆上早餐,就像是昨天晚上收拾残局的人一样。
黎二爷喜欢独居,不喜外人,平常就一个人住在这里,黎南和黎萧偶尔来住住,偌大的一个房子里看上去其余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其实保姆,佣人,管家,保镖等等一个都不少。
只不过黎二爷不喜见人,这些人都住在隔壁院里,有什么事情,黎二爷摁了铃铛,就会过来收拾,早中晚三餐备齐,还会定时打扫房子,跟海螺姑娘似的。
“我听老三说,小时是时金集团的千金?”盘着手中的俩核桃,黎安额视线落在时笙的身上。
“家父时晚平,家母金复。”时笙就知道,昨天有黎萧在场,二叔不好查户口,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我也是真把你当晚辈,但是出于谨慎,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对黎萧,到底是怎么想的?”黎安目光并不算直白,只是轻轻落在时笙身上,但是却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感觉。
“不怕实话跟您说了,”但是作为从小就经常被二叔用这招逼问做了什么坏事的时笙,早已经对此产生抗体免疫了,所以直接轻松地回看黎安,丝毫不惧,“我这个人,胸无大志,没什么多远大的人生目标,反正我爸妈给我留的东西多少辈子都嚯嚯不完,所以我也就坐吃等死了。”
“对于黎萧,我是单纯而认真的,她若不离,我便不弃,只要她允许我在她身边一天,我就绝对不会离开,这是我唯一所求,所以……”
时笙觉得自己说得快吐了,而对面的黎安显然也有同感,只有黎南单纯地相信了。
“说实话。”黎安打断了时笙的话。
“其实我就感觉在黎萧身边挺好玩的,我们俩爱好也差不多,还挺合拍,合则聚不合则散,就这么简单,我发誓,我和她在一起,绝对不涉及任何家族和企业问题。”就知道骗不过黎安这人老成精的家伙,时笙自暴自弃地随口说了两句。
“和你三叔有的一拼,和黎萧也是一路人,嗯,行吧,”黎安看着听得云里雾里的黎南,恨铁不成钢地移开眼看向时笙,“以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和你三叔都不管了,你们年轻人爱怎么玩怎么玩去吧。”
“谢谢二叔,谢谢三叔。”时笙从黎安的眼里看出了黎安的意思,他这是打算亲自给自己侄女挖个坑啊,还是深到不见底的那种,对此时笙只能说,一个字,绝!
进过闺女坑爹的,也见过爹坑儿子的,没见过叔坑侄女坑这么狠的,时笙不由得对二叔佩服地五体投地。
二叔那句话说得很明白,她们都是一路人,都不是安于平淡婚姻的人,至于两人最后是什么结果,在一起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那都静观其变的。
之所以询问时笙的家世,还不让牵扯家族,时笙猜测,黎安这意思是,她们怎么折腾,怎么闹,怎么在血泪中成长都没关系,只要最后家族好好的,总能给她们提供疗伤的窝,而有雄厚的家底,就是折腾的后盾。
时笙为自己秒懂二叔的意思而羞愧。
总而言之,就是二叔也是没少听闻黎萧的荒唐事,所以准备亲自下手整治了,而自己,刚好是那个出现地最及时,所有方面最合适的人选。
黎南是没听懂,还在琢磨,黎安和时笙则是暗中达成一致,互不干涉,所以几人一时都保持了沉默。
正好在这时候,黎萧才姗姗来迟,“二叔三叔早啊,你们刚才聊什么了?”
“聊你为什么起这么晚。”黎安面不改色地接过黎萧的话。
在时笙身边坐下,黎萧看了一眼时笙,“下次不会了。”
“嗯,那你们吃完饭就赶紧去公司吧。”
早饭大家都没有说话的习惯,等吃完早饭后,黎萧和时笙两个人一起离开,走的时候,时笙多看了一眼身后的门匾。
“想看就多看几眼吧,以后你可就没这个机会了。”一出大门,好像一切的和平假象都破碎了一样,黎萧看着时笙不舍的样子忍不住嘴贱。
“呵,谁说我是舍不得?我就不能是提前认认家门啊,哎,不知道你想好没有,以后要叫我三婶还是二婶呢?不得不说,黎董事长和黎副总比起来,我竟然还是更偏向黎董事长一些,精致帅气,复古儒雅,还容颜不老。”一脱离二叔的压迫,时笙瞬间恶魔附身,疯狂在黎萧的炸点上蹦迪。
“时笙!”果不其然,一句话黎萧瞬间炸了,拽着时笙的手快步往巷子外走去,打开车门直接把人塞了进去,然后站在车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时笙,“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