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有妃君子 风储黛 2360 字 13天前

他握住她的手,松了一下,眉宇如横了一道川。他极少流露出这么不自信的神情,柳行素心里百感莫名,可这个问题,她想,她还是问清楚为好。

“我方才做了一个梦,好像很荒唐,可在那个梦里,我唯一的期望就是。我不是太子。”白慕熙皱眉,“权势对我而言,以前是理所应当,现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陛下选择睿王,我想我应该不能甘心,但至于会怎么样,我却没想过。”

“殿下是储君,成大事者,怎么能优柔寡断?”柳行素颦眉。

“算是吧。”那个“她”被吞没在火海的时候,他宁愿,他从来就不是太子。

可这些话他说不出来,也不能对任何人说。

“你担心睿王会赢过我?”

柳行素心里复杂,因为他的话又起了百种心思,“睿王一旦即位,你有什么下场,你都没想过?白慕熙,我但愿你不是个胸无大志的男人。”她咬低了声音,“你用阏氏和她幼子丁零王警示皇上兼顾大局,不可为了偏私之心为祸朝纲,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要这个帝位?”

“睿王的性子,做不了仁君,我想要帝位也是真的,但我能做多少,我也没有自信。”

这是第一次,他同一个人说这么多,如此坦诚。

柳行素犹如松了一口气,“我只想帮你。”

“我本来便是太子,不需要你帮,这件事你也不要参与。”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有多重要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能让她来搅局,成为睿王的肉中之刺?所以他默认了与她的“情敌”关系,只想将她推出去而已。

可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女人。

“已经不行了,这件事我已经拿定主意了,我认定的事,就会尽我一切的努力。”

所有证据、疑点,矛头指向的人都是皇帝,他这么一个生性多疑、猜忌良将的皇帝,安稳地坐了近三十年帝位,应该已经够本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命打个广告——

新文文案:

前世,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他想了她一辈子,没敢动手。

今生,太子殿下决定走心走肾,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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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能想起来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多了~

☆、第53章 君心似我心

“为什么如此固执?”

他问她为什么固执。

可是白慕熙,你若是知道我, 满身伤痕地从地狱里爬出来, 亲族没有留一个人,高门贵阀顷刻之间覆灭如飞灰, 你就会懂我的坚持到底值不值得,我只是不想再懦弱了, 不想忍气吞声地过我的下半辈子。

“殿下此时如果不下定决心, 接下来,皇上会直接动手剪除你的羽翼, 他属意睿王,突厥太后的事唬得住他一时, 唬不住他一世,一旦皇上将前路铺好了, 他会毫不犹豫。殿下难道不该忌惮?”

“朝堂上两派之争, 已经很明显了,睿王的人正一个个冒头,前不久皇上提拔了睿王麾下一个校尉做禁卫军的副统领。禁卫军是什么, 那曾是殿下你的麾下, 这还不够明显?”

“太渊剑, 封白承佑为世子,难道也都不够明显?殿下到底是要装睡, 还是彻底放弃了你的太子位?”

她一席话犹如诛心之言,白慕熙原本便苍白的脸色更是一片惨然,他捂着唇咳嗽起来, 视线有些迷蒙。

柳行素咬牙,“算我今日没来过。”

她起身要走,然而才走到内室的浅紫华贵的帘子边,才听到身后虚弱的声音:“你想要我怎样?”

柳行素转过身,夕阳如火如荼地悬在窗棂上,映得她仿佛融化在这赤红的光晕里。

桃色的暮云便在天外大朵大朵地渲染开来,一缕炊烟淡淡,庭院深林之中满树梅花堆砌。

她映着斑驳的夕阳,那清秀眉眼,此时张扬肆意,像极了梦境之中跌入业火的女子。

那一瞬间,他几乎恐慌起来,缩了缩瞳孔。

“从今日起,我是你的人。”

她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可脑海里仿佛钻入了一个怯弱而清澈的声音,好像某个旖旎的晚上,她问他“我是你的人了吗”,好像……

他从床榻上起身,只合了一件亵衣,露出精瘦的胸膛,半披的修长黑发,几缕垂在鬓边,飘逸脱尘,而又有一缕惑人,如果上次徐义理找的不是那个少年,而是眼前的太子爷,她说不定就从了。

白慕熙走到了她身前,贴着她细细地打量,好像在看这张脸的主人有什么让自己心动、也让自己无奈的地方,他深深吸气,“孤永远输给你了。”

柳行素眯眼,“我现在是替你做事的,殿下何出此言?”

他的眼睛里有她熟悉的纵容和无奈。

“殿下,你该喝药了。”他的手冰冷得犹如一团雪,她将卫二留下的尚且温热的药碗端起来给他,“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我病了,你才会来?”他忽然问。

她一时来不及反应,白慕熙看了眼黑漆漆的药汁,皱眉,“那我要好起来做甚么?”

“……”强盗逻辑。

“你有事,可以让卫六给我传信,我们私下见面要小心。毕竟不是每一次,都有可怜的灵珑姑娘挡在前面的。”她见他轻轻扬起了嘴唇,便哼了一声,“我小气,眼睛里揉不进沙子,殿下是个鳏夫我不计较了,既然殿下说了喜欢我,那么朝秦暮楚,我可会生气的。”

她拉了拉他的衣襟,替他阖上,手指勾住了他的腰,暧昧地微笑,“听明白了?”

白慕熙头疼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强的独占欲,藐视男权也就罢了,他还是一国太子。

“孤是个鳏夫,你是什么?”她有过男人,才让他介怀,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否也信过、爱过?

“寡妇?”她笑着,他的脸色已经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