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景逸之只是冷冷的吐出这一个字,随即一个转身,脚法极快,直接一脚一个踢在他们的头上。
两人连尖叫还没来得及便断了气。
景逸之低头看着两个倒在地上的人,一直烦躁的心才算稍稍平复些。
只是一想到苏桃身上的伤,想到她被绑在高台上吹冷风,心就忍不住的疼。
他伸手下意识的抓住心口位置的衣服,向前迈了一步,才一步,不知道羽阔何时过来,从大殿外走进来。
“徒儿,小不忍则乱大谋,小狐狸是妖,即使吹风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
景逸之一听还是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最近他显得更为低沉内敛,整个人那股霸气更为浓重。
“为何非要提前一日把她绑在外面?”景逸之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他倒不是不信任羽阔,只是他这么多此一举不给他一个理由让他很难接受。
“提前一日?”羽阔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纸扇敲打了一下景逸之健硕的胸。
“徒儿,你还是没学乖?你觉得仁王会在明天准时到?错了,想来今晚就不会安生了。”
“嗯?”景逸之应了一声,急切的上前一步,似乎才想通。
依白子墨的性格才不会乖乖的在说定的时间前去,他怎么把这个都忘了:“我现在就去守着!”
“小心打草惊蛇。”
“放心,四位道长已经在那里设下结界,一旦有人闯入,他们会第一时间赶到,并且告诉我们。”
景逸之一听,顿住脚步,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开始烦躁起来:“弓箭手已经在四周高地待命,只是白子墨会为了一个女人孤身前来送死?”
“会!”羽阔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然后看了景逸之一眼,这一眼并没有什么别的意味,却让景逸之觉得难受。
如果白子墨会,是不是就说明他比自己多喜欢苏桃一些。
白子墨可以为了她不顾性命,而自己为了这千秋霸业可以置她于不义之地。
如此一想,心又开始钝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思又涌了上来。
似乎有谁在他心底一遍一遍的默念:得了天下失了她还有什么意义!
“徒儿,莫忘了,今夜你不至白子墨死地,那便是你的末日。”羽阔说着收回纸扇,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利弊为师已经说了许多,也不会在多说什么,取舍你自己选择,如果 下了决心,便等在宫门口。”
他脚步一顿,继续说道:“如果狠不下心,那你现在便去吧,为师也会拼了命保你性命的。”
“师傅……”景逸之轻声呢喃,想要再说什么,门口已经没有了羽阔的身影。
他烦闷的一拳打在大殿的柱子上,力气之大,右手立马血肉模糊,但是他却不觉得疼。
似乎只有肉体上的疼痛才能让他缓解一下心里挣扎的痛楚。
又是重重的一拳,景逸之犹豫的眼神终于变得坚定,大丈夫,有舍才有得!
此刻帝都城外高台上。
苏桃一身浅粉色的裙子此刻破破烂烂的,被绑在高台上,她仰望漆黑没有一丝星光的天空,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
甚至很是绝望。
苏桃的视力自然是能看见不远处山丘上埋伏的弓箭手,左右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几百人,跟不论她身后看不见的山丘埋伏了多少人。
高台下,金色铠甲的将士一个个警惕的看着四周,如此大的阵势,即使白子墨不是只身前来,恐怕也是有来无回。
“小师兄……小师兄……”苏桃在心里默念,希望能涌出一丝妖力让雾狸感受到。
可是这四个道长设下的结界内别说使出一丝妖力和外界联系,就是动一下都让她觉得皮肤被割裂般的疼。
她不禁冷笑一声,这帮人还真是谨慎,如果这一切都是景逸之设下的计谋,那她还真是小瞧了景逸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夜色加深,四周越来越安静,突然苏桃忍着疼痛猛地抬头看向远方。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立马涌出泪水,她似乎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拼命的摇着头。
“不要来……不要来……为什么要来……”
过了一刻,守在下面的皇家护卫队护卫长似乎也感觉到远方的异常,他猛地抬起头,还是看不见远处的动静。
随即他几个蹬踢跃上高台,便看见远处一点飞奔而来,立马高喝一声:“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