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岫病重?怎么回事?这群等着找麻烦的人一个个都懵了,他们听着这个对他们绝对不利的消息,如同踩在云端。
他们感觉自己正随着风飘舞,背后一阵一阵的冷,然后就等到了他们长辈的冷脸,他们心中一沉,无奈苦笑,这一脚,终于是踩空了。
这下子,不是他们找陆氏的麻烦,而是陆氏找他们的麻烦了。
他们想起当日所见的,陆云岫那难看的脸色,心中的怀疑一点一点的退去。没有错,陆云岫确实是病了,还病地有些严重。
可恨他们当时光顾着看热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以至于现在落于被动。
他们被各自的长辈摁着头,前往陆府道歉,同行的还有一大批的赔礼。
这下可是亏大发了,热闹没看着,反而赔上了这么多的东西,赶巧在陆氏碰上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对对方的目的心知肚明。
他们对上陆氏家主那难看的脸色,心中发怵,他们清楚,这事还没完,要是陆云岫与陆云然真要不好,他们一个个估计就要废了。
本也不是家族中十分受看重的子弟,现在又闯下了这样的祸,不被家中长辈放弃才怪。
陆氏的嫡长女,陆氏主支唯一的一个女儿,还深受陆氏家主的宠爱,陆云岫在陆氏的地位绝对毋庸置疑,再加上陆氏三房的嫡女,她们要真因为这一场事故而出了问题,只怕他们的头都要被自家的长辈摁死在陆氏的门前。
真是得意忘形啊!以前看惯了陆云岫的热闹,下意识的不把陆云岫当一回事,结果就在今日尝到了苦果。
一群衣冠楚楚的人局促的立在陆氏的堂前,听着自家长辈与陆氏之人的交谈,放低姿态赔礼,眼中的苦意简直要将地面忘穿。
而在这个时候,已经“病重”的陆云岫则是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由医者看诊。
其实她的情况没那么严重,没达到性命垂危的地步,配“病重”两个字也有点不妥,不过她还是“病重”了。
看戏看到底,谁又成戏子。那些人肆无忌惮的把她当笑话看,她若不应势利导,将他们当笑话看,岂不是白瞎了这一次天大的好机会?
所以她心安理得的“病重”了,而陆氏也十分配合的默认着她的做法,让那些看戏的人提着那些“戏子”,带着赔礼来道歉。
不过,虽是如此,她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妙,毕竟前段时间刚刚大伤了元气。
躺在床上,感觉胸前好似有一团沉云重重的压下,陆云岫难受的咳嗽了两声。
而这个时候,有人踏进了房门。
这时陆云岫正担忧的望着陆云然。
陆云然只是在马车上被磕碰了几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被围起来还是受到了一些惊吓。
此时她苍白着一张脸,躺在陆云岫的旁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像她随时会消失。
她不肯离开陆云岫的身边,她怕陆云岫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消失,所以她要牢牢的盯着。
所以她死活不肯离开陆云岫,不论她阿爹阿娘怎么劝,都不愿意,最后他们只能妥协,让她留下来。
陆云岫伸出没被握着的另外一只手,安抚的摸着她的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陆云然望着她惨白的脸色,眼眶通红,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
她心中满是悔恨,都怪她,是她缠着大姐姐要过花朝节的,如果大姐姐呆在府里,不出去,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也就不会病成这样了,都怪她!
她眼眶中有泪水凝聚,却忍着没有落下来,陆云岫看到她难过自责的模样,大致明白了她在想什么,正准备安慰,这时,踏进房门的人也走了过来。
他看到榻上神色都不太好看的两姐妹,脚步一顿,然后叹息一声:“陆居士,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正是清元。
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他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虽然情形看上去不太好,但还没到“病重不治”的地步。
他略一思索眼前的局势,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极为淡定的坐了下来,给两姐妹看诊。
之前已有医者诊过,但陆父还是让人请了清元来,因为清元的医术更为高超,不止能助陆云岫更好的恢复,还能够打消上门的那群人的疑心。
他也不认为清元会揭穿陆氏,一则陆云岫的情况确实不太好,陆氏只是稍微夸大了一些罢了,并不算说假话,而来清元与陆氏的交情素来不错,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拆陆氏的台。
而清元本身身份特殊,由他来做这个证,再好不过。
至于事后该怎么答谢清元,陆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总归不会亏待了清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