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音目瞪口呆,“母亲,可我瞧着这岭平公主不像是在演戏,她们之间好像矛盾还不小呢。”
“这皇家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哪里是你轻易能看出来的。”高氏让橙儿去门外,母女独处才言道,“有一事关乎到你三哥的声誉,我和你父亲怕节外生枝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便也一直没告诉你……”
高氏将沈既白遭掳走一事告诉了女儿。
听完后,沈希音都惊呆了。
“母亲,此事当真?”
“我会骗你不成?此事你可不许宣扬,谁也不能告知,听清楚了没有?”
沈希音木然点头,“女儿知道轻重,母亲尽可放心。”
原本对苏提贞的那么一点好感被这个事实给冲毁的不剩,有这个事件作为铺垫,她忽而也觉得母亲的话很有道理,这个时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她们堂姐弟设的局,越想沈希音便越是郁闷不已。
黄昏时分,沈司夜回了府,他是被沈家的仆从送信喊回来的。
正房屋内除了沈可茂夫妇之外,便只有沈希音了,只见她一双眼睛红红的,面色无往日神采。
“母亲,今早儿子反复叮咛您,您为何一点都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高氏悻悻然,“这不是想着先前拒绝了惠宁王府的姻亲,如今再不给他们个面子,指不定会被多恼恨,谁知道那里挖了个大火坑等着希音往里头跳,真真气煞我也,如今我亦是后悔。”
“如今人没事就好,这都多亏岭平公主帮衬了一把。”
高氏闻言皱眉,“你快别给我提她了,若不是她们堂姐弟合起伙来欺负咱们家希音,她能那么及时出现吗?”
“母亲,她们虽是宗亲堂姐弟,但我听闻关系并不亲近,您不要凭自己揣测就下决断。”
沈希音闻言看了一眼母亲,只见高氏一脸不快,“我凭自己揣测下决断?她连公然抢人的事儿都干的出来,她还有什么德行?不是母亲高看她,岭平公主得亏托生到了皇后娘娘的肚子里,若是换做普通的嫔妃,以她的行为举止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母亲,儿子是觉得她没那个必要为世子善后,毕竟那种善后换做旁人也是可的,王妃不可吗?她是世子的母亲,更能防止此等消息外露,世子就那么信任岭平公主吗?这可等于把把柄主动送到了她的手里,不是吗?”
“兴许世子手里也有她的把柄,互换不是更稳妥吗?谁都不慌了。”高氏语气中带着鄙夷,“两个人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沈既白知道想让母亲改变对苏提贞的看法并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以她的固执,兴许此生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儿子知道母亲直爽,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不加掩饰,但往后还望母亲切记谨言慎行,有些话说出口不过是心里畅快一时,难保不会传到府外引来大祸。”
“你母亲就长了个碎嘴,光我都说了她多少回了。”沈可茂面色沉如水,“全然没一点记性。希音这个事岭平公主参与了也好,没参与也罢,事已至此,都不准再议了。”
“我是气。”高氏说着抬手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他们皇家未免也太仗势欺人了,你好歹还是一国丞相,若是平民百姓,咱们家还有活头吗?依我看,早点让希音嫁人才最为妥当,免得以后再生事端。”
沈可茂淡定的说,“此事不急,我自有打算。”
这话说的别有深意,任谁都听的出来。
高氏讪讪道:“也是,怎么也得等既白娶了媳妇再给希音张罗。”
“正好今儿你在家。”沈可茂看向儿子,语气有些迟疑,“西平候很是看好你,有意与我们沈家结亲,你也见过一次他那个女儿,相貌姿丽脾性柔顺,与你甚是相配。”
沈既白眉头微蹙,“男儿当以建功立业为重,儿子认为此时不是娶妻的好时候。”
“又不是让你现在就成家,可以先把婚事定下来,间隔个一年半载侯爷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问题是……”沈既白眸光带着不快,“现在不是侯爷有没有意见,是我有没有意见。”
沈可茂瞪眼,“你有何意见?是觉得人家配不上你?”
“是的。”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