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一排刺钉弹几乎擦着头皮呼啸地掠了过去,径直将卢泯身后一块足有二三十公斤大的岩石炸得四分五裂开來,
“狗日的,有本事上來啊。”额角正涔涔往下淌着血水的卢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用已然嘶哑的嗓门高声叫骂一句,他正躲在一块如同屏风一般硕大的巨岩背后,身旁躺着一名脑袋被轰碎的部下,红白相间的血水淌了一地都是,
趁着那两枚自制土地雷将攻进洞穴的一队陆战队员炸得晕头转向之际,卢泯带着最后的三个手下,一鼓作气地冲了出來,围在洞口外面的敌军一时竟是被卢泯几人不要命的举动吓了一大跳,醒神过來之后,才匆匆忙忙地将卢泯几人赶到光秃秃的山坡之上,眼见已然无路可逃,卢泯只得带着手下匆匆躲到一堆乱石背后,借着一两块高大的巨岩,躲避着密集的弹雨,
然而,在匆匆几轮交火之后,其他三位特工一一倒在了血泊之中,只剩下同样负了轻伤的卢泯,依旧咬牙奋力地反击着山坡下,正慢慢围过來的敌军,
“山上的联邦特工听着,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只要你放下武器,我们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否则的话,我们将格杀勿论。”大概是觉察到已经只剩下卢泯一个人,正沿着陡峭山坡一步步朝上推进的陆战队员们,慢慢地放慢了脚步,一名像是小队长模样的陆战队员,昂着脖子挺身对卢泯藏身的巨岩高声叫嚷一通,
很显然,这帮陆战队员还是想要抓一两个活口,好回去交差领赏,说來也算是卢泯等人倒霉,这支规模只有一个连的伏击部队,原本是张友照留下的一个后招,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如果昊羿等人冲出了山后的防线,这支伏击部队即便不能拦住昊羿等人,也能为主力部队及时赶來争取更多的时间,
因了是伏击部队,所以这支陆战连一直与指挥中心保持无线电静默,丝毫不知道在山坡另一侧的战场上,主力部队已然被昊羿杀得狂奔乱窜四散而逃,而在发现卢泯一行人之后,伏击部队的指挥官见敌人人数不多,就存了想先拿下敌人再向指挥中心邀功的念头,所以,这种种巧合之下,这群根本不知道主力部队早已经逃之夭夭的莽汉们,竟是一个劲地将卢泯等人堵得死死的,
“哒哒哒。”趁着弹雨稀疏下來的空档,卢泯忽地一探头,抬起手中的短突击步枪,对准那名正在高声劝降的小队长,便狠狠地扣动了扳机,一排刺钉弹呼啸地迎头扑了过去,那名小队长登时吓得俯身试图躲过那排致命的刺钉弹,然而,他的动作还是稍稍慢了点,一发穿甲弹径直撕开了他的头盔,一声沉闷的脆响传來,全息面罩里头顿时被一团红白相间的脑花染得一片模糊,
“咚。”被轰碎脑袋的小队长,直挺挺地倒了下來,包裹着厚实cmc铠甲的高大身躯砸的地面一片碎石四溅,
“哈哈,有本事再叫啊,怎么不叫啦,狗娘养的。”躲在巨岩背后的卢泯得意地高声笑了起來,然而,他的笑声未落,那些趴伏在山坡碎石边上的陆战队员们齐刷刷地抬起枪口,一片更为密集地弹雨愤怒地倾泻了过來,
“哒哒哒,,轰轰轰。”足有两三米宽、一米多厚的巨岩竟是被这片弹雨轰得隐隐震颤了起來,火光四溅碎石纷飞之间,卢泯似乎都觉得这块保命的大石就要崩坍了似得,
“咔咔……”弹雨一阵阵地不停歇地扑了过來,卢泯高高抬起手中步枪,本想吓唬吓唬那些正隆隆逼近的陆战队员,可沒想到却只听到一阵空仓挂机的声响,
“他娘的。”沮丧地收回步枪,卢泯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扫了一眼身旁同伴的尸体,急忙费劲地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拖了过來,上下摸索一通,却也只发现一个打空了的弹夹,很是郁闷地敲打了一番这个空弹夹,卢泯随手就把它高高地甩了出去,
“手雷。”远处登时传來陆战队员们的失声惊呼,显然,这帮家伙把卢泯丢出去的弹夹误认作是一个高爆手雷,只这一吓,那密集的弹雨竟也跟着稍稍停顿了片刻,
“嘿嘿,狗日的这么胆小,弄不死你们,也该活活吓死你们这帮狗日的。”卢泯不无揶揄地笑了笑,随即却无奈地靠在被轰得隐隐发烫起來的巨岩,长长地轻叹了口气,
“难道老子就要这样归位了吗,哎,真有些不甘心啊。”卢泯心下默然一句,看了一眼脚边那位被轰碎了脑袋的同伴,略一思索,便摸出了固定在护腿刀套里头的一把锋利匕首,用大拇指轻轻试了下匕首刀锋,卢泯又是沉重地一声叹息,随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甲,露出了左胸要害,
他可不想活着被那帮陆战队员带回去,作为一名老特工,卢泯深知一旦落入对方手里,将会遭到何种惨无人道的酷刑,与其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还不如爽快点,自己送自己上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