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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举动,更加要命,防毒面具刚揭开一小块,便有一股刺鼻的气味冲入鼻腔,就好似让人突然顺着鼻孔灌了一口辣椒油一样。

我急忙把防毒面具扣好,大声地咳嗽起来,恶心感倒是好了几分,缓了几分钟,这才不那么难受了。

深呼吸了几下,转头板寸头的人已经检查过了那怪物,提着一个玻璃吊坠走了过来,对着板寸头说道:“是小五。”

板寸头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使劲揉了几下,愤然地骂了句:“妈的……”随后,把枪收了起来,说道,“先别管了,和老大汇合再说。”

“是石鬼,石鬼吃人啦,别走,真要死人的。”原本被板寸头他们吓住的王老汉,又开始叫起来,而且双腿发软,被板寸头的人拖着,这才勉强站立。

“再鬼叫老子嘣了你。”板寸头的人因为死了兄弟,心情显然不好,便发了狠,脸都变得狰狞了起来,看他这样,我真怕王老汉被他一枪打死,忙走过来,拍了拍王老汉的肩膀,“大叔,没事,别怕。”

王老汉见着我,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我的衣袖,便不放手了。

“兄弟,把他交给我吧?”我轻咳了一声,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对着那人镇定地说了一句。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不单是因为这鬼地方,便是板寸头这些人,此刻给我的感觉也已经完全变了。

那人扭头看了板寸头一眼,板寸头轻轻点头,他就松开了抓在王老汉后脖颈上的手:“那就有劳小九爷了。”说罢后退了几步,面色戒备,似乎在堵我们的路。

“小九爷,真的不能再走了,石鬼真的会吃人的。”虽然有防毒面具挡着,看不清楚王老汉脸上的表情,不过,光听他的声音,就能感觉,他的确是被吓破了胆,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对于他这个现学现卖的称呼也有些无奈,缓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石鬼吃人?以前你见过?”

“我要是见过,还哪里能活着,村里人一直都说,这里面有石鬼,以前也有人想进来找宝贝,被石鬼盯上的,那石鬼的舌头上都有倒勾勾哩,舔一下人,就是一拉肉,刚才那个人,你也看见了,那就被石鬼给舔了……”

炮仗走了过来斜着瞅了王老汉一眼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还石鬼倒勾勾哩,不懂别他妈瞎说,那人啊,我看八成是中了机关,被矾油泡了,至于什么石鬼,看样子也是他们的人,只是为啥变成那摸样,就不太清楚了。”

矾油就是硫酸,炮仗这是沿袭了土语的叫法,我儿时听爷爷讲他那些故事的时候,经常听他提起这个,所以知道。

被炮仗这么一说,再回想之前那人的惨状,的确有这个可能,便又拍了拍王老汉的后背:“大叔,你也听到了,没有什么石鬼,都是自己吓自己,再说,就算有石鬼,刚才你也看到了,他是怕人的,见着我们不是跑了吗?”

“那是咱们人多……”王老汉还是不信。

“对啊,人多他就不敢来,如果你现在自己跑回去,谁知道会不会被它给逮到。”

“我、我……”王老汉说不出话了。

“你再看到那玩意儿,就把牙露出来,学一学狼,狼见过吧,就这像……”说着,炮仗将防毒面具摘了下来,只听一声,“我操!”他便又戴了上去,使劲地咳嗽了半天,这才又说道,“真他妈来劲,比大烟都厉害。”

眼见他这模样,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再看王老汉,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便也不再多言。

跟着板寸头继续朝前面行去,炮仗走在我的身旁,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弹弓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对了,猫还在你的包里吧?进来的时候把它给忘了,没有防毒面具,会不会给闷死了?”

炮仗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想了起来,之前还听它叫过,被那雕像一惊,就忘记了,这会儿一直没听它叫,不会真死了吧。

想到这里,我急忙将背包背到前面来,拉开拉链,往里面一瞅,包里的猫正蜷缩着身子,睡得舒坦,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它探头“喵”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又睡去了。

看模样丝毫没有受到山谷里这种特殊气体的干扰,看得我和炮仗啧啧称奇,不过,眼下也不是研究它的时候,见它无碍,便又将拉链拉上,背回了背上。

“这小东西还真厉害。”炮仗嘿嘿地笑着。

看着他这模样,我皱了皱眉,轻声问道:“那板寸头身手不错,他们老大应该也会几下子吧?”

“会个屁,怎么突然……”炮仗说到这里,伸手挠了挠头,“你猜到了?”

“妈蛋,你他妈……”我抬脚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下子,炮仗被踹了个踉跄,见我又要踹他,赶忙跑远了几步,“哥哥错了,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等会儿肯定和你说明白,咱们是兄弟,我还能害你?”

“去你妈的……”我感觉自己快气炸了,这王八蛋还真在算计我,捏了捏拳头,板寸头这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便又转过了头去,似乎不想参合进来,我知道现在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强压怒气,没有再理炮仗。

炮仗看我没了动手的打算,就又凑了过来:“我说兄弟,你这脑子咋长得?我知道你聪明,也知道你肯定能猜出来,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他妈的巴不得我是个傻x是吧?”

“哪能呢,嘿嘿……”炮仗无耻地笑了。

第六章 玄猫王

猜到事情的经过,我本就想离开,但一扭头就看见板寸头的人正提着手枪跟在后面,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既然已经将我带到了这里,就肯定不会轻易的让我离开,这是肯定的。

现在我的依靠,好似只有炮仗,可这小子此刻的表现,又让我觉得他不值得信任,心里乱的厉害,只能先跟着他们继续前行。

“对了,你看见廖瞎子没?”

“他也来了?”

“不知道,他说来,到现在都没见着人,也不知道搞什么。”炮仗嘟囔了一句。

我瞪了他一眼,不用想,廖瞎子肯定也是他们这局“仙人跳”里的一个重要环节,我现在对他们实在没什么好感。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出了山谷,前方是一处斜坡,与山谷外光秃秃的景象不同,这里杂草丛生,到处绿玉丛丛,其中还夹杂着各色花朵,粉色、黄色、红色均有,异常娇艳。

“好东西啊。”炮仗将防毒面具扯下来,摘了一朵花,从花蕾下抠出了一些乳白色的花籽丢到嘴里嚼了嚼,一脸陶醉。

我原本还有些担心,见他无恙,又瞅了瞅板寸头他们,见他们也都把防毒面具摘掉,便放下心来,也顺手扯掉,有些好气地看着炮仗问道:“这是什么花?”

“洋烟,也就是罂粟。”炮仗解释道。

“操!”我瞪大了眼睛,“这东西能随便吃吗?”

“别一惊一乍的。”炮仗瞥了瞥嘴,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你啊,都让老舅教成乖宝宝了,这东西又不是提纯后的毒品,没电视里说的那么恐怖,这种没成熟的白籽是能吃的,很油气,你试试?”

我大摇其头,对这玩意儿只想尽而远之,它的大名以前倒是没少听说,一直都没见过实物,没想到这种东西开出的花这么好看。

踏着罂粟花,穿过山谷前方的斜坡,便见两个人迎面行来,板寸头快步跑上前去,与其中一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两人便加快了脚步。

来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花白的垂肩长发扎了一个马尾辫,金丝眼镜后面藏着一对小眼睛,唇上留着一绺小胡子,看起来很斯文,但总给人一种滑不溜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