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云纤夜才不管那套呢,落落大方的回答。
“终于还是来了。”吴守信冷笑的哼了声,背着手,走到上首位,慢慢坐下。
忽然之间,手用力拍向了桌面,啪的一声巨响,“大胆,你是杀人嫌犯,怎敢坐在本官面前,还不跪下!”
冷不丁的来了那么一下,要的是一个出其不意的震慑,只有先把云纤夜给吓到了,接下来的事才好办。
可惜,这套手段,对别人可能是管用的,但对于云纤夜而言,委实是太过老套了些。与她后世所面对的喜怒不形于色的高冷首长所释放的强大气场相比,吴守信这点小心机根本做不得数。
他坐在了那儿,云纤夜就等着他拍桌子或者摔茶杯呢。
等他真的拍了,云纤夜差点笑场——这位大人就不能想点新奇特的手法呢,老用一样,不管用啊。
“大人手上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能证明我云纤夜与锦华园命案、瑾王遇刺案有直接的关系?”
云纤夜又一次用上那种慢悠悠的语速,每个字都咬的十分清晰,再配上她惯然柔和悦耳的音调,听起来很是动听。
她一开口,引的不少人扭过头来,悄悄的看她,想要看看拥有如此好听声音的少女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
这几个月来,云纤夜吃的好、睡的香,心情也不错,把自己养的水润可爱,身高又抽长了几分,脸上的稚气褪去了许多,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抹动人的气色,本已是容颜无双,这下就令人没办法挪动眼神了。
“若有直接证据,本官早已命人将你拿下!”吴守信冷厉的瞪了她一眼。
“既无直接证据,可有间接证据?”讲道理什么的,云纤夜最是不紧不慢了。
“间接证据自然是有的……”
云纤夜有些不耐的截住了他的话,“不知吴大人所说的证据是我与死去的贵女曾在花灯节上有所接触、以及瑾王昏倒之前曾到过云府这些吗?”
“难道还不够吗?”吴守信语带讽刺。
“难道够了?”云纤夜与他是一样的语气,嘲讽意味十足。
“一位王爷,两名贵女,十几个下人的性命,这些全是血债,若不得偿还,怎能告慰九泉下冤屈死去的亡魂?”吴守信自认是站稳了答疑,一番话讲的铿锵有声。
云纤夜叹了口气,用很小、但又可以确保全场之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提醒,“瑾王只是昏着,还没变成亡魂呢,他不需要被告慰吧。”
吴守信自知话中有漏洞,脸色变了又变,聪明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
云纤夜要的就是这一点,当一场不利于己方的谈判开始之前,打击对方的气势是十分有必要的。
这一点,古今通用。
她恰好是这方面的高手。
“吴大人所谓的间接证据全部是凭着想象所推测出的可能,而并没有判断事实的依据,我可以这样子理解吧?”云纤夜双手抱了个满怀,嘴角弯起的可爱笑容,从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
“证据当然有!!”不过,的确是不那么充分而已。
吴守信在脑子里把宫中送过来的那些线索又过了一遍,试图从中找出一、到两个有力的点来,先把云纤夜的嚣张气焰给压下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