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了的声音,喃喃的念着:
“瑾王爷,我是云纤夜,我知道,你可以听到我说话。”
“别人都以为你一直在昏迷不醒,没有知觉,但我知道,你其实是清醒着呢,一直都可以感受到外界所发生的一切,对不对?”
“只不过,你没有控制自己的能力,你的眼皮很沉,你的手脚没有力气,你心里很着急,却只能这样子躺着,一日度过一日。”
“你喝腻了那些汤药了,对不对?你想对这些讨厌的宫奴大吼着,让她们滚出去,远离你,不要再碰触你,不要再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你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等你睡醒了,身体舒服了,你自然会醒过来的,对吗?这就是你所想的?”
云纤夜说的话,并未刻意着躲避着什么人。
很多人都听到了,但真的放在心里的并不多。
宗政瑾瑜明明就是病入膏肓,随时可能会死去。
他怎可能还是清醒的呢?
云纤夜一定是疯了吧。
这些对话,实在是无聊且没意义,听得久了,还觉的挺气人。
那几个宫奴慢慢的全都转移了注意力,不再认真的偷听这边的对话。
云纤夜的身子向前倾去,俯下身来,几乎快要到了他的耳边,才停了下来。
因此,接下来的这些话,全都只有宗政瑾瑜一人能听到而已,如果他真的可以听到的话。
“你知道吗?你母妃在逼迫我呢?瑾王爷,你我之间本已是井水不犯河水,若你还好好的坐在那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最好连照面都别打,各有各的精彩。”
“可现在,你明明有意识,却不肯努力的醒过来,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你的母妃却要把责任全都怪罪到我头上,这是何道理?”
“瑾王爷,我云纤夜不喜欢惹事,但我也绝不是怕事之人,你母妃是打算拿我给你陪葬呢,你觉的我会愿意吗?”
“你们以为有皇上撑腰,便可以随随便便的整死一个无所依仗的孤女吗?你别忘了,我是云家的人,我身上流着云家的血液!”
“你有没有听过我爹爹云傲然的风采呢?悄悄告诉你哦,我爹能做到的事,我同样能做到,你若不信,尽可以来试试。”
“真的不耐烦透了被你们处处掣肘,我最多只给你半个时辰,若你不醒来,我会想办法帮你永远的死去,还有你的母妃,她会陪你一道上路的,免的黄泉路太孤单。”
云纤夜说完了想说的话,还未受到打扰,这让她非常的满意。
缓缓坐直了身子,她的眼神被窗口处点燃着的一根香吸引去了注意力。
香头一点红光,忽明忽暗。
一缕青烟,扶摇直上,最终消失不见。
而床上躺着的宗政瑾瑜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之前说了那么长长的一番话,仿佛是在对牛弹琴。
云纤夜耐心的等待着,不管周围有多少道异样的眼神,也不管别人有多急,反正她是一点都不急。
直等到那一炷香燃烧殆尽,化为散落的香灰,她的身子微动,回过神来。
“时间到了呢。”好冷的声音,冷到了极致,宛若能将人的骨血都给冻僵了似的。
那几个宫奴还在纳闷为何云纤夜一直就那么呆着呢。
她回了神,她们几个却是一起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