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皇上满意极了。

“这种慢性毒药会让人每天每夜每个时辰都沉浸在可怕的痛楚当中，中药者会有烈焰焚烧的灼热感，同时他会觉的骨头疼、皮肤疼，四肢疼，到处都疼，这疼痛不会缓解，直到死亡都会伴随着他，宛若跗骨之蛆。”段锦抿了抿唇，他自己制出的药，自己想想，都有些心寒。

“第三阶段呢？”皇上已经觉的这实在是太太有趣了！

“中药之人死去之后，尸身会迅速发臭、腐烂，甚至等不及下葬，就会变的面目全非，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包括头发、牙齿和骨骼在内，最终都会随着身体化为一滩血水，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在世间存在过一般。”

“尸首无存，挫骨扬灰。”皇上攥紧了拳，简直激动了。

“差不多吧。”段锦看的心里边直叹气。

听说这俩人是亲兄弟呢，知道他们关系很差，但是得差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恨到了听到对方尸骨不存，承受到了事件最极致的痛苦而消失掉时，还高兴的眉飞色舞起来了呢。

“他喝下了一大口茶，朕亲眼看见了，没有吐出去，咽下了腹中。”皇上仿佛还是不太敢相信似的，喃喃重复，仔细回想，再三确定。

“微臣也看到了。”段锦有点想捏眉心了。

他虽是心肠冷硬之人，但也觉的可惜。

像玄皇叔那般高贵而耀眼的人物，得是经历了几百年，才会出来一位。

就这么毁了，还是毁在了他手上。

想想，还真是有几分不忍。

“来人，令黑雪彦御书房觐见！”皇上觉的时间无多，但还有那么多的事得去安排，干脆直接把影卫的首领直接唤来，他要亲自吩咐。

“微臣，告退。”接下来的事，已和段锦无关。

忽然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他抱着拳，躬下身子，向后退去。

“此药，可有解药？”皇上想到了什么，冷冷发问。

“没有。”段锦摇头。

别看下药时，他只在茶碗里滴下了三五滴药液，实际上为了配出来这入水既融的药物，段锦耗费了上百种各式灵药、毒药，才能完美的将药性维持在一个脆弱平衡的程度。

还想要解药？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他也是受了展小昭身上的‘降尘’奇毒的启发，且这药液当中，最起到关键作用的，正是展小昭身上取出的血液。

可以说，药液的最本源，实际上就是‘降尘’，不过他巧妙的给予的改良，让其具有了更多的其他作用，但却是将‘降尘’那种怎么样都消除不掉的顽固特性给留了下来。

然而，皇上永远是多疑的，段锦说的是实话，他也不会相信。

“朕尚有用的到你的地方，从现在起，你不要离宫，就到景园去，帮云才人调理身体吧。”

段锦苦笑，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敢拒绝，“是，微臣立即去。”

“嗯。”皇上哼了声。

段锦出了御书房时，与匆匆赶来的黑雪彦走了个面对面。

两个男人，眼神交汇，又迅速分开。